里的那扇毛玻璃碎了，简昆从窗
跳了进来。
像堆紧实的垃圾一样覆在章玥身上的
被突然撤离了。
简昆把陈蔚蓝怼到地上，一拳拳砸向他的脸。他脸色
沉，平静的眼睛如黑云下的
风，整个就像
被困已久的斗兽。
陈蔚蓝不知是牙还是嘴，反正肯定
了，因为正往外溢着血。但这宣泄远远不够，简昆边砸边四下寻找，最后拿起纸箱下的剪刀。
紧紧握着裤腰的章玥靠墙站着，她颤抖着看着这一幕，带着哭腔喊了一声简昆。
简昆顿了一下，转看着她。
“……走吧……走……”她抖着嗓子，两行泪从眼眶涌出来。
简昆心上一疼，似针扎了一般。
他喘着粗气扔掉剪刀，抄起立在墙边的梯子砸在陈蔚蓝身上：“我
/你妈！”
他拉起章玥的手，一脚踹开锁上的门，终于走了出去。
门停着他借来的那辆残摩托车，他扶章玥上去，然后自己也坐上去。接着，摩托的轰鸣响彻整个电厂，也是这时候章玥才知道这辆车的速度原来能够这么快。
极速行驶间她前倾了脖子搂紧他的腰，那些曾经令窒息的风和摇摇欲坠的颠簸都变成一具坚实的保护壳，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第23章 真实的生活
陈蔚蓝是电厂第二个搬走的, 他走时一条胳膊打着石膏，脸颊因为肿胀戴不了眼镜，发因为后脑勺缝了两针被剃掉了, 看上去就像个尖烂萝卜。
他走的这天天空灰蒙蒙的, 周围墙皮斑驳的老房子显得更加苍老。以往和他碰面的大都尊敬地叫他一声陈医生，但这天他从诊所走到路，所有的唯恐避之不及。
那天之后巷子里的便利店再没开过。
章玥也没回过那所房子, 她在许君莉家住着，每天除了上课就是看挖掘机拆房子。
正式文件下来了, 所有的去向都定了，类似诊所和仓库之类无居住的地方已经开始拆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