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觉大了一些。
那药碗险些被她推洒,好在卓清潭及时稳住了药碗,才没有被她撒在身上。
灵蓉见此,脸上亦是有些不自在,她小声嘟囔了一声,替自己辩白了一句:
“......我可不是故意的,谁让你的手那么虚软无力的,连只药碗都接不稳当。”
尽管灵蓉不讲理和找茬的意味已经十分明显了,但卓清潭却还是淡淡一笑,并不见丝毫生气。
她接过药碗后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便十分痛快的举头喝了个干净。
然后将碗递回给灵蓉,真诚的轻声道谢:“姑娘,多谢。”
卓清潭举止淡雅,端庄有礼,形貌光风霁月,又兼谦和静语。
这般风姿,既无自视甚高的优越感,亦没有半点攻击性,浑身上下就连半分错处都让人挑不出来。
——便是灵蓉心中有一万个想要找茬的心思,却也偏偏没处去发作了。
于是,她只能冷着脸接过药碗,脚步重重的快步离开了。
待灵蓉的身影彻底离开倚凇居庭院,卓清潭忽然眉心微动。
她猛地弯下身子,将方才吃下的汤药尽数吐在了床榻边的痰盂中。
催吐其实是极其伤胃的举动,待她吐尽汤药以后,便不自觉的轻轻蹙眉,伸手抵在了腹部,按住抽痛的胃。
但是她的唇齿之间,却半分声音不曾泄露出来,更看不出来痛苦的色。
待这一阵胃部抽痛的难过消退了一些,卓清潭轻挥左手,从“潮沁”中汲取一丝微弱细小的灵力,将痰盂中的污秽处理干净。
一切消声灭迹,便如同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催吐自己,再背着人用“潮沁”中剩余为数不多的微弱灵力收拾干净残局,是她每天都要经历几次的事。
若是谢予辞意在释放拿回四大秘境结界中封印着的自身力,那便必然需要她同行。
她本来也在思考如何能尽量拖延或阻碍他的行动,那日晚间饮酒吹风无意中着了风寒,倒是给了她意外的灵感。
她看得出来,谢予辞而今还不想跟她撕破脸,二人既然还打算维系表面上虚假的和平,那便再好不过了。
因此,她并不能让自己好起来太快,能多拖上一天便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