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词本身就很惊悚。『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 @ gmail.com 』
明显比核聚变不可控的等级更高——
人类总有一天会征服核聚变技术,但对“喜欢”这个动词的征服史,将源远流长。
贺津行收回了视线,盯着面前的酒杯发了一会儿的呆,脑子里出现了短暂的马赛克,简单的来说就是一片混乱。
江已看他双目发直地发呆,终于停下了继续灌输那些可怕的思想。忍不住问他是不是喝多了,毕竟现在桌子上四瓶洋酒,他包圆了大半。
贺津行没理他,而是抬起头,突然看向了在不远处酒水吧附近的某个穿黑色裙子的女人,那女人一头和苟安相似的长卷发,只是很高,身材火辣,已经侧过头往他们这边看了很多眼。
眼下,当男人抬起头,抿唇,目无波澜地往那边看时,甚至不需要他做出过多的表达,她双眼微亮,立刻冲他微笑起来。
转过头对吧台的酒水小弟要了一杯龙舌兰,女人如蛇一般从高脚凳上滑下来,腰肢轻摆靠近,来到贺津行的面前。
“嗒”地一声,酒杯落下,女人修长的指尖推着带水雾露珠的冰杯,推到了贺津行眼皮子底下,千娇百媚一笑:“贺先生,请您。”
贺津行没说话,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又矜持地点点头。
来人见他没有多说什么也不多纠缠,更没有质问“是你让我来”这种蠢话,成年人的拉扯从来不需要再一瞬间分出胜负,留下酒,她便利落抽身离开。
卡座里重新归入宁静,陈近理和江已目瞪口呆、完全不知道贺先生的突然孔雀开屏是在搞什么——
此时,后者叹了口气,抬手将那杯酒拂进了垃圾桶,顺手揉了揉紧蹙的眉心:“看到了吗?”
陈近理:“……看到什么?”
贺津行面无表情:“你瞎了吗,她的眼睛里有东西。”
江已:“嘻嘻,想上你的东西?”
贺津行:“嗯。”
江已:“……”
贺津行:“这东西,苟安没有,我在她眼睛里看不到。”
江已:“……”
贺津行:“懂了吗?”
贺津行:“比猪还迟钝。”
贺津行:“苟安她,不喜欢我。”
江已:“……”
陈近理:“……”
论一个纯爱战士的倒下(*真正物理意义上的)。『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
……
苟安接到贺津行的电话已经是凌晨一点多。
当时她正在周雨彤、唐辛酒的小群里发癫关于今天贺津行提到解除婚约的事。
【苟住别怕我能赢:虽然只是随口一提但那绝对是试探!!是试探啊啊啊啊啊!!!】
【苟住别怕我能赢:那个狗男人,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吃醋就吃醋为什么要吓唬人!】
【苟住别怕我能赢:我当时要是眼泪再掉下来慢一秒现在我就是二次失婚少女了!!!!贺然就算了,和贺津行掰了,青山尼姑庵的蒲团预留本贵宾一位!!!!】
她应该是这辈子第一次公开用“狗男人”形容贺津行,这条消息发出去大概三秒,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吓得她差点儿把手机当炸.弹扔到床底下去。
身手敏捷地从柔软扥床上弹起来,明明知道对方看不见,她还是伸手扒拉了一下头发,犹豫了三秒才划开手机,凑到耳边,无比温驯地说:“喂?”
电话那边大概是被她温柔的不对劲的声音搞到,沉默了几秒,才喊了声,“苟小姐。”
不是贺津行的声音。
“方便来清吧这边接一接你的未婚夫吗?他喝多了,吵着要你……当然如果你不要他也没关系,我就把他扔在这,反正明天时间到了,他自己也会醒。”
声音到后面已经带着不正经的笑意,是江已。
“……你们把人灌醉了就不管他了?”
“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管的,他又吃不了亏。”江已笑意越发明显,“虽然我刚刚打发走了第四个来问贺先生是不是喝醉了的女人。”
酒吧这种鬼地方,永远充斥着蠢蠢欲动的家伙们,这些家伙不分男女,蹲在角落里,瞅准一个平日里正常社交大概无论如何高攀不上的人,等她(他)喝醉到不省人事,上前将其带回家,共渡春宵……
有个专用名词叫“捡尸”,说的就是这些人。
苟安一头问号,虽然完全不知道江已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知道这群人天天跟贺津行穿一条开裆裤,肯定也非恶意——
他们只是想要她过去一趟。
要是放平日里她肯定随便找个借口打发掉了。
但是今天下午她正巧在对贺津行产生无限的依赖,用周雨彤的话大概就是“抱大腿抱得有点儿魔怔”,所以此时听见江已这么说,等她反应过来的,她已经跳下床在穿衣服。
夜里光线暗,苟安也没想着要闪亮登场,睡裙外面套上宽松的厚毛衣,再抓过大衣,她匆匆出门。
从客房到清吧要经过很长的一段长廊,裹着一身寒气推开门时,裹得跟粽子似的小姑娘与酒吧里吊带裙、小高跟的名媛千金们显得格格不入——
她素面朝天,已经长到腰间的长卷发被北风吹的有些凌乱,皮肤被冻得几乎白到透明,唯独眼角和鼻尖因为过低的室外温度泛着好看的水红。
站在门口左顾右盼,片刻后,她踩着毛茸茸的靴子往某卡座方向移动。
到了时候江已还在和陈近理说笑聊天,她要找的人一只手托着下巴,安静地坐在角落里,侧着头闭目养。
“你来啦?”
江家少爷眯起眼,上下打量了一圈苟安,看到她毛衣下白色的裙摆,露出和短靴中间一节白皙的脚杆……
一看人家就是从床上爬起来,他有了负责感。
江已从贺津行的口袋里掏出房卡给苟安,告诉她把他扔到房间里就行。
“为什么不让服务生送他?”
“……因为他喝多了,不跟我们走,所以让你来试试。”江已讪笑,“别这么无情嘛!”
这话,贺津行也不知道听见了没,反正从头到尾他只是在这一秒稍微睁了睁眼,几秒后,又安静地闭上。
贺津行喝醉的时候属于酒品很好那种,不拉着人说话也不闹事,发酒疯更是不可能——
这个把自持写进骨子里的家伙,就独自坐在角落里玩儿自闭。
要不是轻蹙的眉心出卖了他有点不舒服的生理反应,估计都没人知道他已经喝多。
苟安越过了满脸探究的陈近理,凑近贺津行,弯腰看了看他。
有点不确定他会不会跟自己走——
万一人家不要,她岂不是颜面扫地?
正在踌躇要不要开口叫他,这时候来了个服务生,探头进了卡座,光线太暗,苟安一头黑发又穿着黑色的大衣,所以他也没看清楚贺津行面前正站着个弯腰研究的人。
服务生小弟只是完成任务似的问:“王小姐问贺先生是不是不舒服,需不需要她帮忙?”
他话一落,陈近理就做了个打住的手势。
江已正笑着说“不用”,服务生看见原本背对着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