喇叭。
那一瞬间,他整个人既有终将被时代洪流遗忘的无力,又有对未来远景的无限期望。
赵新山又充满迷茫,他还能为这个村子做什么呢?
“各位社员!”
赵柯站上高处,就直奔主题,“排水渠的可行性,只要亲眼看过,就不需要再证实!现在,田里的情况是,很大一部分庄稼被雨水淹了,但是还没死,我们的排水渠即便已经出现淤堵,依然行使着它的作用!”
“大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但那重要吗?不重要!它早晚会停!”
“大家什么苦日子没过过?最次不过是今年秋冬、明年春天难熬点儿!”
“苗还没死呢!难道要蹲家里等它死吗?!振作起来!能保种我们就保种,多保一亩地,我们就赚一亩地的粮!就少饿一顿肚子!”
“我们辛辛苦苦挖排水渠,你们摆什么丧气样儿?!想去求爷爷告奶奶地讨饭吗!我们可不想!我们不会放弃!”
一呼百应。
赵村儿的年轻人们纷纷举着工具喊:“对!我们不想讨饭!我们绝对不放弃!”
即便到了这个时候,他们还能生龙活虎,似乎困难打不到他们,永远都可以一往无前。
村里其他社员们看着他们,心生羡慕。
他们批评年轻人莽撞,瞎胡闹,不懂事,又何尝不是否定曾经的自己?
而且讽刺的是,他们人还未老,就已经裹足不前。
用他们常说的话,他们连一群孩子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