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李荷花暴跳如雷,“大队欠别人的钱都还了,欠咱们自个儿的钱一分没还,也不知道啥时候能还,我紧紧巴巴地花,就剩这五十块钱,还打算留着给芸芸置办嫁妆,凭啥捐了!”
赵新山把烟盒往桌上一拍,“这回彻底戒了,我预支烟钱,还不行吗?我这身板儿,不说二十年,十年能活到吧?”
“那哪有准儿?”
赵新山无语,“你咒我短命呢?”
李荷花白了他一眼,“你当个大队长,咱家好没捞着,家快倒腾空了!就你无私!”
“你就说拿不拿钱吧。”
李荷花拉拉着脸,一把抓走烟盒,“你要是再抽,你那老脸也别要了!”
赵柯家——
母女俩面对面。
赵柯不说话,双手平搭在大腿上,眼诚恳、坚定,不说话。
考验母女默契的时候到了。
余秀兰也秉着气儿,不回应不躲闪。
气氛严肃正经地像是在开国家会议。
最后,余秀兰先绷不住,问:“你想要多少?”
“留出添给姐姐的嫁妆钱,剩下的都捐了。”
赵柯只是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尽力为这场灾情贡献一点力量,“这本来就是报社给我的奖励,我已经得到了其他的好处,拿一部分钱回馈回去,不是损失。”
“而且咱家还在大队投了钱,会回来的,我也不是打肿脸充胖子的人。”
余秀兰嘴上骂赵柯“败家子儿”,实际赵柯朝她要钱干什么,她从来没阻拦。
这一次也是一样。
余秀兰最终还是去屋里拿了钱出来。
第二天,赵柯和赵新山六点便出现在大队部。
前半个小时,只有牛会计来捐了二十块钱,唐副队长捐了十块钱。
三个小组长一人捐了五块钱。
他们都算是大队的干部,响应大队的号召,起模范带头作用。
紧接着,知青们一起过来,捐了三到十块钱不等。
没有社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