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红珠四个。
青珠有拇指大,其他两种略小,相互穿插排列。
「白珠是人骨,青珠为玉,红珠材质猜的不错的话应该是沁了血的老棺。」
「此女属阴,体质冰寒,这玩意儿虽然能吸收她体内的阴毒,但连同生机也被一并带了过去。若是没这玩意儿还能活个十几年,现在嘛,嘿嘿撑到成年就不错喽。」
「那制作手串之人的目的是什么?」
「养器呗,其中青珠才是最关键的东西,灵玉本无属性,若是和尸体埋在一起,再特地选个阴穴就不一样了,一般三五十年就会变成死玉,有安魂静心之效,当然这东西用来养小鬼是再好不过了。」
「那我要了啥用,吸我的生机咋办?」
「急什么,听老夫把话说完,青珠贴身留着,晚上可以含在嘴里睡觉,它能和你体内的本源产生联系,形成互补。」
「等等,你的意思是修行之人才能佩戴,普通人不行?」
「普通人压根承受不住死玉的效果。」
「至于白珠就是容器,小鬼就养在里面,红珠相当于容器的盖子,这样小鬼就跑不出来。」
……
见壮壮低头不语,白冬雪也没出声催促,在一旁安静的等着。
了解清楚过后,壮壮将手串放在石桌上,黑影传授的方法他简直无力吐槽,可是都到了眼下,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从书包中翻出小刀,壮壮在食指上开了一个小口,鲜红的血液瞬间鼓起一颗血珠。
「你用嘴含住试试。」
白冬雪甚至都没犹豫,张嘴就咬住了伸出来的食指。
浓浓的铁锈味道充满口腔,一股热流顺着食道蔓延全身,仿佛积攒在身体内的寒冷正在慢慢融化。
「你慢点吸,我也没多少。」
壮壮心疼的嘴巴直抽抽。
血液只是介质,白冬雪真正需要的是他炼化的灵力,也只有灵力才能让她的身体重新焕发生机。
可目前为止,壮壮也只找到一枚古玉,死玉也不能吸收,分一点出去就少一点,哪怕是拿出全部,对于白冬雪的身体依旧是杯水车薪。
柔软的触感在指尖缠绕,壮壮发觉情况有点不对。
胳膊被一双手紧紧攥住,生怕被抽走一般,而白冬雪的身子缓缓贴近,将书包丢在一边,就那么跨坐在了壮壮的双腿上。
鼻尖传来一阵幽香,和香水不同,有种陈年老木的气息,味道不浓却很好闻,里面还参杂着一点熟女身上的味道,很是怪。
「嘿嘿,味道不错吧,此女阴柔可谓难得的炉鼎,若是开发的好,啧啧啧,那滋味~嘿嘿。」
「……」
蓝色衬衣内的小山包不住的在壮壮脸上磨蹭着,跨间的一杆大枪也有了抬头的迹象。
千万不要来人,不然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壮壮不断在心里祈祷。
仿佛身处烈焰的的炙烤之下,然而却并不难受,就像涅盘重生的凤凰,白冬雪感受到了身体各处磅礴的生命力。
从小体弱多病的她就特别讨厌自己的名字,因为她害怕冬天,更害怕风雪。
可爸爸却说冬雪象征着她生命中的一道坎,唯有直面恐惧才能战胜它。
或许是她还不够坚强,两年前晕倒在了家中,等到醒过来时手上多出了一个手串,爸爸说是求高人弄来的,只要带着身体就会慢慢好转。
白冬雪记得梦魇便是从那一天开始的,而且所谓的好转不如说是麻木更确切一点。
她的梦里总会出现一个想要爬出洞口的怪物,它的头皮半开,耷拉着几根碎发,用空洞的眼眶对着自己。
模糊的面容上,那个怪物嘴巴的位置一张一合,像是要告诉自己什么,但她却听不见一点声音。
或许爸爸是对的,只有麻痹了经不就感觉不到冷热和恐惧了吗?
可那并非她想要的,手串确实为她减轻了痛苦,而她感觉失去了更多,她的味觉、痛觉、体感正在一天天的下降,能想起来的记忆也越来越少。
苏壮壮,她的同学,因为姐姐昨天回家骂了一晚上所以才记住了这个名字,至于原因,她一点兴趣都没有。
而他却给她带来了一个巨大的惊喜。
「呼——呼,等等,你松开点,我有点喘不过来气。」
举着手的壮壮用力推了推对方的身子腾出了一点空隙。
三分之一的灵力应该是差不多了,撑个好几天应该没问题,壮壮掰开白冬雪的手,猛地从她嘴中拔了出来。
此时的白冬雪面色红润,和之前变化良多,瞪着双大眼睛无助的望着壮壮。
装萌也不行,自己都没多少存货。
「今天就到这吧,手串我拿走了。」
「……」
「你还坐我腿上干啥,下来啊。」
「……」
一层水汽慢慢凝结,没一会儿豆大的眼泪就从白冬雪的眼眶中滚落。
壮壮满脑门子问号。
「你哭啥,我又没干什么。」
「……」
「真是服了,你倒是说话啊,到底咋了嘛。」
「我还要——」
白冬雪细声细语,若不是离得近,壮壮差点没听清。
「你信不信我。」
白冬雪点点头。
「那我告诉你吸多了对你不好,你信不。」
这次白冬雪没点头,无奈之下壮壮只好扯了个谎才将人从腿上劝下来。
问清楚手串来历,又提醒白冬雪多吃肉补补身子后壮壮告辞离开。
回到家,壮壮将拆下来的青珠找个红绳穿上,剩下的在门口选个棵大树,挖了个深坑埋了。
「这样就行了?我感觉是不是太随意了点。」
做贼似的左右张望,壮壮担心的问道。
「只要红珠在就没事,除非抹掉红珠上的纹路不然出不了事。」
「唉你说这玩意是不是也能害人?」
「好小子, 有前途。」
……
和壮壮分开后,白冬雪走的很慢,她闭着眼,感受着夕阳的温暖,嗅着草木的芳香。
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她怎么止也止不住,开心吗,很开心,可又有种莫名的难受。
「小雪,怎么哭啦。」
别墅的铁门外,一个妇人正拧着钥匙,听见脚步声便望了过来。
「小雪,怎么哭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妇人将白冬雪搂在怀里,抽出纸巾抹着眼泪。
「没事,李姨,就是——想爸爸了。」
「哎哟,都多大的姑娘了别哭了。」
好好检查了一番后李姨才放下心来,安慰道:「不哭了,小雪想吃啥,阿姨给你做好吃的。」
感受到李姨的关心,白冬雪终于破涕为笑,扭捏道:「我想吃海带炖排骨,还有炸鸡烧鹅……。」
李姨一愣,小雪饮食多为青疏瓜果,以清淡为主,自己之前还劝过,今天这是怎么了?
望着小雪日渐清瘦的模样她不知道有多心疼,倒也没有多想,毕竟是件好事。
牵着白冬雪回了屋,李姨便出门采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