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热水器和放洗漱用品的置物架都落满了灰,老式洗衣机占据了房间一角,旁边的木头凳子上面还摆着塑料脸盆。
宋菩菩没辙,只好搬动置物架和凳子把门顶上,提心吊胆地留意门外的动静,太阳穴突突地跳。
担惊受怕的时间拉得老长,物归原位后,宋菩菩如释重负地推门而出,步伐却生生一滞。
他还在。
北方的夜色来得早,仅剩的几缕天光覆在他身上,身姿俊朗,侧颜清隽,沈陆一就那样抱着衣服,斜倚在石拱门边,有几分疏离感,却莫名让她心头一暖。
沈陆一听见声响,循声抬眼看,见她站在十步开外便直起身子,抬手拍了拍肩膀,转身往外走。
身影渐行渐远,西装笔挺,腰背亭然,丝毫不会淹没在人潮里。昏黄的天色越发浓重,色调像胶片电影的画面,模糊的,有道不明的缱绻。
宋菩菩站在原地怔愣了几秒,适才撞见的画面走马灯一样忽明忽暗地在她眼前晃,脸上被风吹散的热度又糊了回来。
她默默在心里啐了自己一声。
一把年纪的人竟然被臊的跟情窦初开一样,真没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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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堂风呼呼地刮,再燥热的情绪也会败下阵来。
宋菩菩才进屋,就被秦潼勾肩揽到一边,秦潼一脸嘚瑟的模样,像是得了天大的八卦:“噗噗,你猜沈导的惊喜是什么?”
不巧,她已经和“惊喜”打过照面了。
宋菩菩抬着下巴往走道尽头挑了挑,笑声回:“我又不瞎。”
远处的沈陆一站在会客室外,弓着腰,任由造型师往他领口添上一个暗红色的领结。角落投来的视线似乎被他察觉,他侧过头,正好撞上的她的视线。
宋菩菩被他的目光扫得心跳快了两拍,抬手散下耳后的头发避了避,左胸里砰砰的跳动还在撒欢。
“我跟你说话呢。”秦潼拿手肘拐了拐她。
“我们先进去吧。”宋菩菩压根没听清秦潼说了些什么,只觉心散乱。
她也没做什么,干嘛要心虚?
“谢谢。”沈陆一朝造型师道了声谢,造型师笑了笑撤身离开,没等他转身,身前便晃过两道迅疾的人影,匆匆一瞥,只看见四散的长发,和某人白皙的脸上有些不真切的红晕。
沈陆一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