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匠冷硬眉眼软了下来,按了按眼角,“行,随我来吧。”
王唯一上了一柱清香后,与殷长衍一道离开。
殷长衍说,“这里是最后一个开门的铁铺,你今天买不到铁锅。”
“我已经买到了。”王唯一说,“等铁匠从丧女之痛之中走出来,他就会将铁锅给我。”
“这么有信心?”
“是对铁匠有信心,他是一个磊落的人。”王唯一说,“我看人一向很准。”
“那你看一看我,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王唯一侧头,直勾勾地盯了殷长衍一会儿,“以前纯粹、通透,满心满眼只有我,是个傻小子。”
“现在变浑浊了?”
“不,你依旧纯粹、通透。只是浅浅地加了一些我认不出来的东西。”王唯一说,“而这些东西,我不是很喜欢。”
“唯一,于你而言,时间仅仅过去了八天。今日的唯一依旧是八天前的唯一。而现在的殷长衍还是十八年前的殷长衍吗?”殷长衍说,“唯一,你必须思考这个问题。否则,我们之间,只会停留在过去。”
王唯一苦恼地揉了揉眉心,“好深奥,我一直不怎么不擅长动脑子。”
“慢慢来,我们来日方长。”殷长衍笑眯眯。他眼尾一勾,方才的疏离散了个干净,仿佛她看错了,“走,回家。”
回家给他这样那样吗?还是算了,“再逛一会儿。”
“依你。”
两人逛到天色将明时才回家。
王唯一到处逛,殷长衍与她并排而立,完全是一个人形自走货架子,身上挂的东西能把他给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