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时后。『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 @ gmail.com 』
马雷萨蹲在一座高楼上,一边叹气,一边给自己包扎伤口。
——那个去奈何桥超度亡灵的任务太难了。
自己也是混了无数年的世界之主,见惯各种场面,手段层出不穷。
但还是差一点就被亡灵干掉。
自己想尽办法,才在最后时刻化险为夷,成功的超度了两个亡灵。
至于第三个——
自己已经坚持不住了,眼看就要完蛋,幸好中立的工作人员及时出现,顶替自己,帮自己完成了那一次超度。
——真是好人哪!
不过……
在超度亡灵这件事上,他为什么那么熟练?
最后还自言自语什么“云杉成林,世界和平”一类的话?
算了,不管了。
总之——
自己终于得到了两个技能!
既能看见别人血条,又可以隐藏自己的血条!
这样一来,谁都搞不清自己的底细了。
一种沉甸甸的成就感笼罩着马雷萨。
——这可是在虚幻世界!
世界意志一定在看着自己的表现!
那种超出常人理解的恐怖亡灵——
自己送走了两个!
谁能做到?
马雷萨咧嘴笑起来,把身上的伤口包扎完毕,这才低下头,俯瞰下方的街景。
……看见了。
街道上。
凡人的血条看得一清二楚。
偶尔会有那么一两个人,头顶上没有任何血条。
这些人一看就是学了第一技能,又学了第二技能。
想不到他们也去超度过亡灵。
一定很手忙脚乱吧。
马雷萨想着想着,忍不住嘴角微翘。
那些人心有所感,抬起头,也看见了马雷萨。
大家目光交错,心头涌起一种“同窗”又或“战友”的感觉,不由惺惺相惜。
“兄弟,你也成功了?一起去喝两杯吧!”
有人传音道。
——要不要下去跟他们喝一杯,问问他们超度的是什么样的恐怖存在?
马雷萨迟疑了一瞬,摇了摇头。
那些人就走了。
马雷萨蹲在楼顶,心头忽然想起一事。
总觉得……
哪里怪怪的。
嗯,确实不对。
马雷萨脸上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思之色。
他有点回过味儿来。
一开始,抵达这个世界,准备参与争霸战。
这时候大家本就没有血条。
后来——
通过撒旦介绍,去学了一个技能之后——
可以看到血条!
然而,现在大家都学了第二个技能,血条可以隐藏了。01bz.cc
等同于大家又没有血条了。
——所以这两个技能学了到底有什么作用?
学了个寂寞啊!
马雷萨蹲在那里,只觉得屁股底下有一把刀,让自己身心俱伤。
忽然,他看到街上有一个血条长达30万的家伙。
妈蛋的。
不行,就是你了。
马雷萨身形一纵,直接出现在那家伙面前。
那个世界类生命体吓了一跳,看清马雷萨之后,忍不住看看他头顶,惊地问:
“这位兄弟——你是谁?为什么头上没有血条?”
马雷萨一阵沉默。
这家伙是有多差啊……
他明显学了第一个技能,却连中立人员话语中透露的“两个技能”的情报都没察觉到?
“哼,蠢货,很多人都学了第二个技能,你却不知道?”马雷萨忍不住斥责道。
“第二个技能?”对方惊道。
“对啊,那个中立人员对话的时候,透露过‘两个技能’的情报,你难道没注意?”马雷萨恨铁不成钢。
“……好像确实是如此,话说回来,只要学了第二个技能,就可以和你们一样不暴露血条吗?”对方继续惊。
“正是如此。”马雷萨点头。
话已至此,还有什么可说的?
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大家都没有的时候,可以相安无事。
但是假如有一个人有了,那么自己没有,就等同于落了下风。
任何人都不会甘心!
结果就是——
“多谢阁下,我这就去学第二个技能!”
那个家伙认认真真行了一礼,千恩万谢的走了。
马雷萨站在原地,沉默许久。
须臾。
他不禁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凭什么我一个人吃亏上当?
卷!
都给我卷起来!
马雷萨心头浮现出一阵莫名的快意。
他是如此高兴,以至于在街上又看见几个没血条的家伙之时,还心照不宣的交换了一下眼。
——同志,你也学了两个技能?
——没错没错,哥们挺过了超度亡灵那一关!哥们厉害吧?
有时候强者之间只需要一个眼,就能明白彼此的意思。
但是马雷萨多聪明啊。
这一波他站在更高的一层——
我被坑了。
什么?大家都被坑了?
那没事了。
马雷萨越想越觉得心头的憋屈感渐渐消散。
逛了一个多小时之后,他甚至还来了点兴致,走进一家小吃店,准备吃点东西。
他点了两笼汤包,一瓶烈酒,一碟卤牛肉,一份炒面。
很久没有品尝过凡人们的饮食了。
趁着争霸战还没开始,先享受一下人间的烟火。
——反正都被坑了。
大家都一样。
所以没什么好计较的。
兴许此刻还有些参战者,根本没接到撒旦的情报呢?
这么说的话,两个技能还是不得不学,否则就落后于人了!
一念及此,马雷萨心里更舒坦了。
“大哥!”
突然外面窜进来一道身影,直接坐在桌子对面,以至于马雷萨吃了一惊,几乎把手里的快子掰断。
“是你?”
马雷萨犹疑不定地说。
没错。
对面正是一个多小时前,接受了自己的情报,去学习第二个技能的家伙。
“大哥,多谢你告诉我,我已经学会第二个技能了。”
对方兴奋地说着,顺便扫码付账。
马雷萨放松下来。
原来是这件事,既然你都买单了,还表达了感谢,我也没什么好跟你多说的。
——行了,快走吧你,别来打扰我吃饭。
他正要说出这句话,却发现对方头顶还是有着一管子长长的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