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子说道:“对对对,咱们只管走流程,坐山观虎斗即可。”
苟史韵说道:“可是外的百姓都在议论,不管不行啊。”
刑名师爷笑道:“他们议论的绝对不是咱们,说句不好听的话,谁知道您苟大是谁啊!锦衣卫指挥使和寿宁侯就不一样,京城皆知,他们只会议论这些名
。”
苟史韵顿时豁然开朗,“这句话好听啊!我就是个无名小卒,不知道我才好呢。”
门子说道:“大初来乍到,顺天府遍地是权贵,咱们先夹着尾
做
,不出错就是对的。”
苟史韵回到公堂,戴上玳瑁腿的眼镜,假装再把状纸看了一遍,上面写着:
“告状诰封宜
周门陆氏,年二十九,顺天府澄清坊
,告当街强抢侍
事:侍
凤姐,年方二八,上街买菜,迟迟未归。”
“寿宁侯府张管家带着家丁护院来我家,亲承认凤姐被寿宁侯带走,目前身在寿宁侯府,并归还凤姐钱袋,此为物证。侍
无辜,鸣冤上告,望大
明察秋毫,还我侍
。”
“计开被告:寿宁侯张鹤龄,寿宁侯府张管家。”
“证(注:也就是证
的意思):锦衣卫训象所千户魏崔城、医婆温嬷嬷、并瓦匠李大汉、木匠赵狗儿、油漆工王富贵等二十七位工匠。”
这个状纸是标准写法,简洁易懂,没有一句废话,格式正确,确实是个懂律法的才能写得出。
苟史韵说道:“请陆宜把证物
给本官。”
刑名师爷拿着一个红漆托盘走过去,陆善柔将凤姐的钱袋放在上,说道:“钱袋绣着凤凰,是从云想楼买来的,里
装着三两七钱的散碎银子,并五吊钱,这是凤姐买菜的钱。”
苟史韵又问:“证何在?”
陆善柔说道:“魏千户和温嬷嬷待会就到,目前我带来了瓦匠李大汉、木匠赵狗儿、油漆工王富贵这三个证,其余二十四个工匠还在我家里修房子,苟大
若都要提审,发签找他们过来问便
是。”
“够了够了,三个就够了。”苟史韵发了一个令签,“传李大汉、赵狗儿、王富贵!”
三个工匠来了,民见官要跪着说话,三扑通跪地,你一言,我一语,将张管家在乾鱼胡同陆宅工地上飞扬跋扈的事
说了一遍。
“……张管家威胁陆宜,说陆宜
必须接下宋推官和沈推官的谋杀案,找到真凶,否则,就要把凤姐一直留在寿宁侯府。”
“不对,不对,还有一个案子,那就是寿宁侯被刺杀案,说这三个案子之间有关系。”
“对对对!我记起来了,寿宁侯也有份!”
陆善柔特意挑选了三个大嗓门的工匠来当证,并且,每个
给了二两银子当车马费和误工费。
这还有什么不愿意的?
三个工匠的供词掷地有声,声声不息,全都传到外旁听路
耳朵里了!
这个消息足够劲!
因为之前出于保护外戚的脸面,寿宁侯在居庸关纳外室被刺的事不光彩,且于礼不合——周太皇太后三月份才薨逝,寿宁侯还在国孝期间。
所以,寿宁侯在居庸关被刺的消息同样压下去了,无声张。
两个推官之死本来就很蹊跷,现在老百姓突然知道寿宁侯也在居庸关遭遇刺客,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道寿宁侯和两个推官之死有关系?
这是为什么呢?老百姓的想象力是无穷的。
三个工匠的证词就像捅了一个大马蜂窝,顺天府衙门外围观路
的议论声嗡嗡的!
京城永远不缺新鲜事。
三通商号大东赵家内讧争夺掌门
之位的风波刚刚平息,就又来了个更劲
的!
推官苟史韵恨不得此刻成为聋子,啥都没听见。
刑名师爷低声提醒道:“大,该问的都问了,赶紧发签拿
退堂吧,否则围观的路
会越来越
多,事闹的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