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着。”
他拍拍敬亭颐的肩,“那蛇咬死我们多少人了,你还不舍得动手。要我说,直接把他要的推出去算了,对你也没……”
话语未尽,卓旸猛地被敬亭颐掐着脖颈撞到墙边。
“卓旸,你是不是脑子不清醒?”敬亭颐斥声道:“你给官家做事,却想拿公主做诱饵引蛇出洞。”
卓旸拍开他的手,“给官家做事?嘁,官家也害过我们的人。你还想给他做一辈子的脏事?人是杀不完的,就是杀完又如何,官家不在意任何人的死活。他让你我杀他人,也会让他人来杀你我。苟且偷生的日子,你还没过够么?”
卓旸扽着衣袖,漫不经心。墙面地上,都是血。他的袍身也沾了血,渗了味。
人血,是抹不去的痕迹。就是把衣袍洗脱线,把身子搓一层皮,那些黏糊的血肉,扭曲的面孔,依旧刻在心头。
卓旸割断麻绳,将霁椿的尸体套在麻袋里。剩下的事,待他们走后,自会有人来处理。
“走罢,回你心爱的府,见你心爱的人,给你心爱的人做心爱的宵夜。走罢,继续当你的敬先生,当一个挥之即来弃之即去的附庸。”
卓旸嗤笑道。
敬亭颐听惯了他这样那样讽刺的话,并不往心里去。俯身剪灭烛光,顺着黑黢黢的道,走出森然的刑屋。
只是走在卓旸身后,倏地来了句:“不要再打公主的主意。”
卓旸哦了声,除此之外,什么都没说。
*
天渐渐热了起来,夜里盖的厚些,浮云卿就把被衾踢到脚边,反反复复。
敬亭颐处理完事后,总习惯去浮云卿院里,问问婆子女使,她睡得如何。
有时去得早,有时去得晚。婆子女使打地铺睡了,他便静静站在屋前,敛凝气,听着屋里沉稳的呼吸声,知道她睡得沉,方悄然离去。
次日浮云卿顶着难以让人忽视的黑眼圈晨练,她觉着自己困得要栽了过去,手脚却仍做着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