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榆闷闷的待在车里,掰着手指算,出门来也已经满打满算一个月了。
所带的医术都看了两遍,原本是在府城时准备再买点旁的书路上看,结果忙着置办干粮又给落下了,这朝当真是闷得很。
他躺在盖着已经有点热了的褥子上,总算是想明白了天因那么聒噪的性子段赤怎么还把他带在身边。
要是有他同行的话,那张嘴哒哒哒的闭不上,倒是也挺能解闷儿的。
正当他在暖洋洋的春阳间有些混混欲睡时,听到了几道有别于官话的声音。
他凑出脑袋,瞧见前头竟然有也有一个商队。
一连走了三日,他们在路上连行人都少有遇见,不想这朝还碰上了个商队,实属不易。
十几个人,规模和他们的队伍人数相差不多,不过看行装当是老商队了。
叽里咕噜的不晓得在说些什么,听样子像是地方话。
同州一带重科考,连平头老百姓都说的是官话,桃榆鲜少见着说地方话的人,还怪新鲜的。
两行人起初都很警惕,各走各的谁也没扰谁,如此行了一日路程,两厢见着都不是什么蛮横之人,商队的人才上前来打招呼。
一个年逾三十的中年男子同霍戍行了个礼,用官话客气问道:“阁下可是上白云间生意?”
“北域。”
商行的男子应了一声:
“在下张冗,是虎彪商队的队头,此番前往白云间生意,与阁下当是顺路,若是不介意,可结伴而行。”
霍戍自报了姓名。
一路上都没什么人烟,有人结伴倒也不错,他答应了下来。
手底下的人也自谨慎着,毕竟一路前来没少遇上事,尤其是在同州和连平府界之间,大伙儿都长了不少心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