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一声笑 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只记今朝
苍天笑 纷纷世上潮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 烟雨遥
涛浪淘尽红尘俗事知多少
清风笑 竟惹寂寥
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
苍生笑 不再寂寥
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啦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啦....
一个少年坐在三楼屋顶上,对着酒壶吟唱着,好好的一首大气磅礴、潇洒自得的歌不知怎么被那少年唱出一种莫名的沧桑感,而那少年却似毫无所觉,一仰脖将那壶酒一饮而尽。更多小说 LTXSFB.cOm
坐在他旁边的一个女冠不满地说道:“你半夜三更让为师守在此处,就是看你发酒疯?”
那少年“啊”了一声道:“糊涂,怎么把师父给忘了。”忙从身侧又掏出一壶酒,递给那位女冠:“师父,吟唱这首词就得喝酒!”
吴安然这些年也修练了天魅门养颜之术,看起来还是三十许人,岁月没在她身上留下啥痕迹。吴安然咳嗽一声,道:“你今晚怎么这么高兴,居然还吟起诗词了,为师记得你对文绉绉的东西从不感兴趣的。”
楚铮喝了口酒,哈哈一笑:“今日见了名满京城的苏‘才女’,一时兴致大发而已。”
吴安然冷笑道:“你这首诗平仄不对,词不达意、对整不工。虽听起来很大气很江湖,但透着一股子看破世情的沧桑感,不该是你这个年龄的人能写出的,说吧,又是当年在南线大营江边老渔夫那里听来的?”
这些年,只要楚铮说了什么大家都不知道的事,他都推到“南线大营江边老渔夫身上”,大家习惯了就常以此梗来调侃他。
这三年,吴安然一见楚铮不是斥责就是嘲讽,楚铮自知理亏,为化解与吴安然的尴尬 ,就想唱这首《沧海一声笑》来讨好吴安然。
“不是,这首《沧海一声笑》是徒儿专门为你作的,你不觉得你和这诗很配吗?”楚铮比手划脚地说道:”师父,你左手持剑,右手拎酒,黑冠红衣,长袖飘飘,高唱此曲,江湖上留下你一路风华绝代的传说.....”
“不知所谓!”吴安然一甩袖子,拿起酒壶往旁边走去,嘴角却露出了一丝浅浅笑意....
楚铮笑了笑,他会的诗虽不多,但也总有那么几首,拿出来唬人还是足够的。不过这么多年来,以他的身份根本无需再用才子之名来抬高自己,因此楚铮也就没动过这念头。
今日蓦然听到苏巧彤所写的那些熟悉的诗句,楚铮惊愕之下前世种种瞬时变得清晰起来。看着苏巧彤一本正经的样子,楚铮虽觉好笑但更多的却是欣喜若狂,世上居然还有与自己有同样遭遇的人存在!
回到楚府后楚铮一直在猜测苏巧彤来自什么时代,虽然他有种强烈的预感这女子有可能是与自己同时而来的,那架飞机上乘客有一百多人,别人陷入那黑色旋涡的机率也不是没有,可他不能完全确定。
楚铮不是个性格冲动的人,并没有急着找苏巧彤证实,毕竟两人之间尚是敌对之势。楚铮对苏巧彤虽了解不多,但一斑可窥全豹,这女子心机手段都十分了得,如果她铁心为秦国效命,日后必是自己乃至大赵最强劲的对手。
自己不与她相认,至少可占个先手,如果苏巧彤不是自己同时代的人,两人相认并无太大意义,她若不肯归顺,自己也不必手下留情。
若她真是来自同一时代呢?楚铮不由得心头一热,那无论如何也要把她留下,这么多年自己的心事根本无人可诉说,连柳轻如都不能,只有刻意逃避,如今在这世间总算有个同伴可以聊聊知心话了。何况苏巧彤若愿意留在身边协助自己,以她的能力必能成为自己最好的帮手。
吴安然忽然走过来说道:“铮儿,听欧阳说那苏巧彤几可确定为秦国奸细,既然如此,直接闯到成府抓人便是了,你我又何必半夜在此苦等。”
楚铮微微笑道:“将如此一个美貌如花的女子投入大牢,这般做岂不是太没品了,徒儿于心不忍啊。”
吴安然不屑道:“胡扯,你是不是看上这个苏巧彤了,换做是个男子,你恐怕早就把成府掀个底朝天了。为师可要提醒你,迷恋女色乃成大事者大忌,古往今来多少英雄豪杰曾毁于此,你还小,更不可轻易失足。”言语之间,意有所指。
楚铮苦笑,真是知我者师父也,吴安然的确始终是在为自己着想。如果不是苏巧彤昨日那两首诗,自己真可能直接率兵闯成府了,可她偏偏却是……楚铮挠挠头,只好找借口了:“师父有所不知,秦赵两国必有一战,那苏巧彤想必也是为了刺探军情而来。秦国在上京城细作不少,只是隐藏极深,不易找到。如成奉之就是一例,若不是苏巧彤一行凑巧让徒儿遇上,寇大娘又露出马脚,谁又会想到一个在京城为官近二十年的吏部侍郎会是秦国奸细?徒儿暂且不惊动苏巧彤,就是想利用她引出更多类似成奉之的人物。否则战事一起,这些奸细必为大患。”
吴安然想了想,道:“那你干脆将苏巧彤和成奉之抓来严刑拷问就是了,为师传你的‘大搜魂手’用来逼供再有效不过了。”
楚铮摸了摸下巴,想象苏巧彤在自己手底下婉转娇啼的模样,不由得有些心动,邪邪地笑了起来,不过终究觉得不妥,既然要收服她,用这种手段也太激烈了些,这女子也不会心服,只好干笑道:“徒儿下不了手啊,而且此女性子颇烈,万一在狱中自尽了可就得不偿失了。师父,徒儿自有打算,您不必再说了。”
吴安然看了他一眼,觉得那些理由甚为牵强,可见楚铮心意已决,只好说道:“既然如此,那就随你吧。可那女子想必也已有所觉,你可要小心些,以防她走投无路时会玉石俱焚。”
楚铮点点头,指指夜幕中的成府道:“恐怕她已经有些惊慌失措了。昨日储君赵庆到成府,整整逗留近五个时辰。前段时日鹰堂密报中也曾说过,成奉之拜见赵庆次数陡然增多。
皇上沉疴难返,已经时日不多,储君看来是耐不住寂寞,想为登基着手准备了。哼,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皇上都苦忍了那么多年,仅凭他就能对付得了三大世家?”
吴安然冷笑道:“你可别忘了他还有位得力贤妃,说起来还是你送给她的,自作自受。”
楚铮翻了个白眼,道:“也不知当初是谁将那武媚娘从天魅门要来的,现在倒怪起我来了。”
吴安然怒道:“是我又如何?当年为师可不只一次提醒过你此女甚有野心,不要送入宫中,可你偏偏一意孤行!”
楚铮道:“送武媚娘入宫,此举是对是错还很难说。她不过是个储君妃子,平日只待在内宫之中,若无权臣支持根本掀不起多大风浪,何况朝中官员世家观念极重,武媚娘的身世都是鹰堂所伪造,又有何人会支持她。
而且宫内还有我姑姑在,当年她能得到赵庆青睐,姑姑也暗中助了她一臂之力,如今姑姑只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让了她三分,否则武媚娘又不是储君正妃,随便找个借口便可将她杖毙,储君又能奈我姑姑怎样。不过武媚娘也颇有自知之明,只计较琐事,从不在大事上与姑姑争锋,两人这才相安无事。”
楚铮抬头望着夜空皓月,喃喃说道:“其实储君若无她相助,反倒可能忍气吞声,安安分分地等到继承皇位……若是他这种人当了皇上,秦赵一旦开战,我又怎能安心得下?”
吴安然汗毛直竖,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