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楚维阳和第五磬的肩膀上。
但楚维阳之所以愿意在这件事情上主动替第五磬分担,绝非是因为道人想要逞强,而是在楚维阳的认知里,唯一能够在古法修士的掌控与主导之下,合成一界天的前提,是至少要像三元极真界和太玄总真界那样,两界至少要在地理位置上合拢在一起才行。
而且因为要在古法修士的掌控之中,这等合拢,应该是宝仙九室之界的主动靠拢。
而实则仔细论算,若要促成这样的局面,主动的推动着这样的原始莽荒的一界,横渡过昏黄浊世,进而靠拢向上清玉平之界……
哪怕是宝仙九室之界中诸修死绝,两界天混朦法新道修士无一人来阻拦,仅只是宝仙九室之界的体量,累死十个楚维阳和第五磬,只怕也难在这一过程中推动多么远的距离。
即便是会有古法修士来接引,将这渺远的路程再缩减至半数,楚维阳思来想去,唯一能够促成这样局面的,便是依循着有序的方式,使得宝仙九室之界主动缩水!
而楚维阳所的认知里唯一能够依循着道法使得宝仙九室之界主动缩水的方式,事实上,三元极真界的古之先贤,已经将那凝缩天地乾坤的方式方法的图录,通过那交叠与皱褶的须弥壁垒,烙印在了三元极真界的天地间。
而有幸,作为三元极真界中,唯一同时掌握着须弥之道与地师之道手段的修士,在三元极真界恢复着古老原始之貌的过程之中,伴随着须弥壁垒的重新延展,楚维阳曾经不止一次的“救火”。
而也正是在这一过程之中,遂教楚维阳明确的意识到,那须弥壁垒延展的真实道法之相,与其贯穿诸灵山秀水,元气与因果运数淤积之处的绵延悠长的脉络。
所以反向来看,楚维阳若想要将同样的事情在宝仙九室之界中复刻出来,道人最先要做的一件事情,便在先锚定一处灵山秀水,锚定一处圣地大教级数的元气与运数淤积之所在。
唯有在这样的地方,楚维阳才能够以须弥之力贯穿天地乾坤,进而借由着昔日的经验,将须弥壁垒的皱褶与重叠这一过程,反向推演出来。
楚维阳必须快,唯有推演出这一步,才有着大界萎缩的可能,而且绝大部分的境真人级数的修士未曾留驻在天地之间,这几乎已经是楚维阳,是第五磬,是古法修士,最好的,甚至是唯一的机会来做成这件事情!
而且,参照着楚维阳在海眼漩涡之下,在那狭长的大渊之中所洞见的诸般,楚维阳更有理由相信,只消自己真正开启这一进程,仅只是大界的萎缩本身,便足够成为一场自上而下的自然而然的天地灾厄、杀劫与危局!
教残存的境真人级数的存在,必须找寻遁逃世外的方法与门径。
教那些纵然想要回返的境真人级数的存在,也无法越过真正天地伟力铸就的无上藩篱。
一切的一切,似乎是在昔年三元极真界的修士,以血泪篇章铸就的那道古路远行的伊始,便已经将这一切的因由落下。
而对于楚维阳而言,这巫觋教的后山之飞鹫峰所在,便是楚维阳推演这第一步的道场!这便是圣地大教之中,元气与运数淤积所在!
而伴随着那百花须弥之道的韵借由着风水堪舆之道的琅嬛篆种,与这连绵诸峰贯连,与此间天地所牵系。
这参悟须弥壁垒交叠与皱褶的“道场”便已经有条不紊的展开。
这才是真正重中之重的事情。
第一次,那新旧两道修士的争锋,以如此袖珍的局面,将“战场”之一,展露在了楚维阳的面前。
第747章 金蟾伏鹫鸾凤宫
飞鹫峰上,不论是怎么样的豪情壮志,终归在这连绵群山之中,要化作微末到山石草木的纤毫精细之处。
至少,楚维阳在长久而且沉浸的参道悟法以及修持养炼之前,要先一步将已然荒芜了许久的飞鹫峰,真个调整修葺成自己想要的模样。
于是,伴随着光雨的洒落,伴随着连绵诸峰之中骤然间涌现的苍翠葱郁,偏生是漫山遍野的自然生机被恒久激发的过程之中,反而是地气之中所淤积的浊煞,竟然随着草木的繁盛而从嶙峋山岩之中,伴随着昼夜间的水汽雾霭一同蒸腾而起。
这连绵群山之中,草木愈是葱郁,则那水汽雾霭之中的浊煞之气便愈是浓烈。
而且,或许是因为金红火灵鸾凤曾经在连绵群山之间周游而过的缘故,伴随着那死生轮转的力量徜徉在天地间,这磅礴焕发的生计,与浓重雾霭之中的浊煞之气,非但不曾有所冲突,反而在这一过程之中,以更为诡的方式甚为相谐的缠裹在了一起。
仿佛在这片连绵群山之中,四时的轮转本身被某种诡韵所破坏了去,进而,由死生轮转的梳理,使得山石草木的枯荣变化,在挣脱出了四时的囊括之后,在同一时间,以另一种的相谐与轮转,同时映照在了群山之间。
而事实上,直至此刻,当楚维阳洞见了这连绵群山之间的场景之后,道人方才后知后觉般的明白过来,缘何萧郁罗非得长久的寄身在山河剑界之中,总要与掌握四时剑法的宋清溪过不去。
两人除却昔年时曾经因为子弟之间的恩怨,或许更为重要的是百花枯荣的变化与四时轮转的力量,使得两人注定要彼此间有所抗衡,必定要相互成为各自的“磨刀石”。
而今看,至少在对于宋清溪的四时剑法的“磨砺”过程之中,萧郁罗所掌握的百花枯荣的韵,更上层楼,从寻常的百花枯荣意境里,焕发出了新意。
这意味着,借由着楚维阳昔日所传的归真道种,在长久勤恳的修持之中,萧郁罗在另一条路上不断地进益着,而今,已经真切的看到了重新接续金丹道途前路的倾向。
这义理中的新意,便是明证!
进而,伴随着这等枯荣韵的浑一,那些仍旧在茁壮成长的草木,从原本的鲜艳的翠色,进而在同样磅礴的生机气势之中,渐渐地像是被晕染上了一层墨色。
于是,在这样漫山遍野的墨绿颜色的山石草木之中,分明该是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可是偏生待得那墨绿色在漫山遍野之间晕散不去的时候,反而愈发显得死气森然。
有着某种过分沉郁的底色在其间长久的凝聚着,浑似是化作了一张无形的大手,要将这连绵群山整个拖拽入阴冥鬼世之中去一样。
而同样的,伴随着漫天遍野的生机以这样晕染墨色的方式沉郁了下去,而原本那些缭绕晕散在群山之间的浊煞雾霭,原本应该深沉的煞炁浓雾,却像是被某种韵所同样晕染了去。
于是,在厚重与沉积的浓重雾霭之中,某种无风之间的轻灵气劲,却裹挟着连绵群山之间的浓雾,渐渐地轻拂过嶙峋的山石,贯穿了墨绿色的山石草木,朝着最高处的飞鹫峰顶灌涌而去。
放眼望去时,这偌大的巫觋教后山的一角,便这样成了那玄云幽雾回旋笼罩着沉郁生机的景象。
而在一切玄云幽雾的回旋尽头,在那飞鹫峰的峰顶,则是楚维阳亲自在巫觋教山门之前的连绵群山之中,亲自攫取来的一道完整的地脉,以巫觋祭火所将地脉矿脉熔炼而成的紫金蟾宫。
金蟾匍匐于飞鹫峰顶,在衬托上连绵群山间的玄云幽雾与墨绿草木,放眼望去时,这道场看似是鼎立在人世,却又像是鼎立在酆都之中。
而说来也,如是道场的景象,竟无端的,像是将楚维阳泥丸宫内的《尸解炼形图》的景象显照在了现世之中。
山峦起伏不尽相同,但是那韵,却有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