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正院传来！”谢灏腾地站了起来，随手整理一下衣服便急急离开。
老夫
的棺还停在正院里，他怕是那里出了什么事。
魏潜亦起身，紧跟在谢灏身后赶往声音传来处。
他们住的佛堂距离正院有一小段路，待他们匆匆赶到正院，发现停着老夫棺木的院子里灯火通明。
两到达院中时，已经聚集了不少。
谢灏走近一看，隔间的地上趴着一具
尸，那尸体侧脸贴在地上，手伸向门，脸色青紫，嘴唇发乌，
中吐血，将胸前衣襟染红一片，地上也洒了些许血迹。
再仔细一看，这子不正是老夫院子里伺候的粗使婢吗？
崔氏族长一脸铁青的赶到，看了看地上的尸，冷声道，“这是谁的婢！”
“大伯，是老夫身边的粗使婢。”凌氏脸色苍白。
“难道是畏罪自杀？”不知是谁说了一句。
“自杀？”族长冷哼一声，“我倒要看是谁闹的幺蛾子！”
他气急败坏，却因此事关系到谢氏，不能立刻去报官，只好看向魏潜道，“劳烦魏郎君过来瞧瞧吧。”
从地上零星血迹和这婢伸手向门的动作来看，她临死前有强烈的求生意志，只不过毒
发作太快，来的太猛烈，顷刻之间就毙命了。并且凶手并没有刻意的去掩饰，要么就是没有时间，要么就是仅仅想杀灭而已，或者还有一种可能，这婢确实是畏罪自杀，但是临终生出悔意于是
发出求生本能。
“如何？”族长现在恨不能立刻揪出凶手，将其碎尸万段。
在他当职的这段时间里，闹出宗
被谋杀的丑事，本就令他万分恼火，这紧接着还不消停，又死了一个婢！虽说无足轻重吧，但接二连三的死总归不好。
——（先把凶手的事
放一放，大家先猜猜凶手是怎样杀了老夫？线索都在前文里。另外，明
加更。）
第二十四章 替罪羊
魏潜仔细查看过尸体之后，略一沉吟，便上前低声与族长说了几句话。
崔况和他两个族叔是最先赶到这里的主子，那两因怕凶手趁
坏线索，便下令封锁这座院子，令所有都站在阶下等候。
隔了片刻，族长道，“一个时辰以内在这院子里的往前一步。”
一群左顾右盼，终是有九个向前走了一步。
这其中有崔况、还有他两个族叔，另外还有六个伺候的小厮。夜晚
气大盛，一般都是让年轻气血旺盛的晚辈守灵，尤其是谢氏这种并非寿终正寝的，气更胜，因九是阳数，这才特地在院子内安排了九个。
暮色降临之后便不再让子靠近正院了，就连外面守院的都是九个年轻力壮的男仆。
“这么说其他都是闻声赶来？”族长目光冷峻，
视所有。
再没有站出来了。
“谁最先发现尸体？”族长问道。
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厮站出来，脸色惨白，嘴唇还在不断的颤抖，“是小的。”
“说说吧。”族长道。
那小厮紧张的咽了咽，“我本是与三位郎君一起在正堂守着，因晚饭后喝多了水就想出来如厕，经过侧间的时候发现门开了一道缝，心里怪，就过来看看，谁知一打开门就被一把捉住脚，吓得我一时没忍住就喊了起来。”
然后正堂里守灵的都赶了过来，再然后外面守卫的九个壮汉听见骚动亦赶了过来。门外无守着，被惊醒的都陆陆续续跑过来了。
能被选来守灵，肯定不是胆小如鼠之辈，但是也架不住大半夜被这么吓一回，那小厮这会子说话还能条理分明，已经算是极为胆大。
这么一问，就显得蹊跷了，院子外面有守卫，院子里面所有又都是聚集在一处，都没有行凶时间。可是按照魏潜的判断，死应当是在半个时辰以内的事。这所中之毒之中主要是砒霜，毒发时间也在半个时辰之间……
这样一来事就变得复杂了。
族长不死心，命把白到过这个院子的全部都叫过来，铁了心要抓住杀凶手。
魏潜无声叹息。
崔凝睡得正熟，也被青心唤了起来，在她服侍下睡眼惺忪的穿戴好出门。
夏末的夜风已经有寒凉之意，一阵风迎面吹来，崔凝打了个激灵，顿时清醒，看了看天色，疑惑道，“青心，离天亮还早吧，咱们这是去哪儿？”
“说是正院那边出事了，族老请一些问话。”青心也正纳闷呢，什么事不能等明再说啊，可怜自家娘子好不容易睡个安稳觉竟又被半夜叫醒。
“什么！”崔凝炸毛了，“出了什么事？”
青心道，“
婢不知。”
崔凝没有得到答案，只好催促青心加快脚步。
族长因是半夜临时招，就让凌氏安排了一间平时不用的小厅暂为使用。
崔氏有心瞒着老夫死亡一事，所以白也并不让很多接近正堂，只派几个本族子弟守着，白天凌氏等几个媳也会过来跪一个时辰，崔凝与林氏则是守一整天。
除了他们几个，族长还请了所有族老，以及白接触过那名婢的所有。
加起来也就不到二十。
一番询问下来，确定最后一次有见那婢是昨酉时一刻左右，也就是晚饭前后。
崔氏从不苛待下，一般家都还每两餐，他们都是和主子一样，每三餐，就连粗使婢也不例外，酉时整正是他们吃晚饭的时候。
酉时一刻，应当是刚刚吃晚饭。
那样猛烈能够令顷刻毙命的**，一般都会在半个时辰之内毒发，所以中毒应该不是在晚饭时候。
无论从哪里进
正院，都必须经过崔氏一道道门，尤其是内院与外院之间都有婆子看守，一个婢不可能
了翅膀吧。族长遂又把酉时之后所有守门婆子叫来，终于从两个婆子嘴里问出来，酉时中，这个菱花（也就是粗使婢）说是受了凝娘子的差遣送点东西来。
那两个婆子半个月以来一直呆在这个家里，每天上工下工，平私下闲聊时候隐隐猜出老夫要不好了，还不知具体况，此时恰好认出菱花是老夫院子里的，打听的多是老夫的事，至于受了谁的差遣，送什么东西，自然没有多问。
倒不是她们不尽责，因为菱花是老夫身边的，再加上崔凝边还有大大小小的侍婢仆，能出什么岔子？
仔细想起来，正巧她整都守在灵堂，正巧那个婢又死在那里！而昨崔凝离开之时正是酉时中前后。
她有足够的下毒时间。
崔凝无端又被扯进一潭浑水里，真是满身张嘴都说不清楚！
“大伯。”凌氏坐不住了，这摆明是有要拉自己闺做替罪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