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勉强看懂几个字，季怀真吩咐道：“把字誊下来，挨个去问。那对母子可接到临安来了？”
“回大
，半月前就到了。”
“如此就好，随时听我命令。”
白雪转身朝侍卫吩咐道：“备车，回府。”
“不必，不回府。”季怀真喉结一滚，眼中有些痛苦，“去红袖添香。”
白雪一怔，叹
气，挥手唤侍卫过来，附在他耳边低声吩咐着些什么。
马车
子转动，在月色下，两道车辙向着红袖添香去了。
这红袖添香，原本是远在汶阳的一处秦楼楚馆，以男色而在本地著称，可远不到能开来临安的规模。这临安的红袖添香，是迁都来此后，季怀真命按照芳菲尽阁的规制，又改建的。
季怀真每每来此地，都会叫一大堆小倌作陪，不伶仃大醉不收场。
只有一次，季怀真独留了一，在他房中歇了一夜。
翌
一早，季怀真走后，那小倌便被叽叽喳喳围住，问季怀真对他做何事了。小倌也有些一
雾水，茫然道：“……什么都没做，昨晚我穿了身红衣，他一看我，眼睛就直了直，半晌都不曾说话。他把我叫去房中，我也以为他要做什么，谁知他只是让我给他倒酒。喝醉了以后就开始扒我衣服。”
众瞪大眼睛，期待地吞了吞水。
“……他把我衣服扒掉以后，就给自己换上，跪在地上开始磕。他抬问我怎么不出声，我都给吓傻，他就提醒我，我应该喊一拜天地，我喊了，他又跪在地上磕。贴在地上的时候，整个就一个劲儿的抖，像是在忍着什么似的，我没敢去看。他……他磕完以后，酒意上来，就在地上躺了一夜。”
众目瞪呆，纷纷讨论起季大的怪癖，一传十十传百，说季大喝醉以后，喜欢抓着同他成亲。
今来之前，白雪提前吩咐下去，那老鸨便挑了几名新来的小倌，都是按照季怀真味
挑细选。
季怀真眼光极高，要模样漂亮，只漂亮还不行，得漂亮一身英气而非
气，除此之外，身材也要结实，要结实，而非魁梧壮硕，最好身上再有些功夫，会骑马
箭。
而季大最看重的，还是眼睛。
那老鸨见季怀真一来，慌忙迎了上去，谄媚笑道：“季大，小心脚下台阶，这边走，这次挑的，保准您满意。”
季怀真道：“若不满意，我又能奈你何？不过你既然这样说了，那我就看看。”
他轻笑一声，满意，这些年，他又何曾满意过？
“大，您瞧。”
话音一落，老鸨推开房门，季怀真漫不经心地抬眼望去，愣住。
那一排小倌之中，一双足微微分开，脊背挺直，宽肩窄腰，像燕迟的不止是此容貌身形，还有他眼中的那
倔劲儿，只抬看了季怀真一眼，便又愤愤低下，一副被
良为娼的模样。
季怀真恍惚一瞬，再听不见那老鸨说话，一步步走上前，拉起那手一看，十根指，
净净。
众就这样看着季怀真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与那小倌执手对立，当真诡异至极。
季怀真将他十根指翻来覆去地看，低声道：“……放肆。”
他抬，面色冷下，抬手一
掌将这打的直不起腰。
老鸨万万想不到季怀真如此喜怒无常，慌忙跪下求饶。
季怀真冷声道：“给我把这拉下去，脸划花，送去打杂，往后少揣测我心思。”
第5章
那酷似燕迟的小倌被拖了下去，隔着条长廊，惨叫声骤然传来。
老鸨吓得瑟瑟发抖，听着那阵阵惨叫冷汗直流，其余小倌各个低下，不敢同季怀真对视，生怕这喜怒无常的季大拿自己撒气。
季怀真视若无睹，挨个看过去，随手一指，点中一。
“你留下来，其他出去。”
他满脸平静，仿佛方才
怒之下命施以酷刑的不是他一般。白雪给众使了个眼色，让拖着吓瘫软的老鸨撤了出去。
房门一关，季怀真面色
沉下来。
那留下的小倌也怕极了，害怕季怀真也要毁自己的容貌，见他一抬手，以为他也要给自己一掌，吓得立刻跪地求饶，嘴里喊道：“季大，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您留小的一条
命。”
半晌听不见季怀真说话，抬一看，见他在榻上坐着，目光若有所思。
许久过后，季怀真问道：“这哪里来的？”
那小倌不敢隐瞒，慌忙道：“回……回大，小，小也不知，这是嬷嬷亲自挑来，在此之前，我们谁也不认识他。”
季怀真冷冷一笑，鸷道：“是吗？既如此，明你就有新嬷嬷了。”
小倌见他眼中杀意毕现，又慌忙跪下求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