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须得我亲自动手。
他大概正在考虑拿到毒药后灭的方法,听到我的提议便欣然同意。反正到时候消息一出,我也会知道清凉观毒杀一事是他所为,不如在杀我之前,再最后利用一下,帮他最大程度的博取毒杀行动的成功。
鉴于我才是动手的那个,他便告诉了我计划里跟我相关的部分。
他当时早已经买通了清凉观负责后厨的清尘道,在后厨提前安排进了一个满脸疥疮的小道,因为容貌丑陋,不
说话,所以大家都避着他。
半个月前,清尘给那个小道士找到一包灵药‘治’好了疥疮,我就在那时顺理成章地顶替了这个小道的身份。
等到斋醮前几有了具体的安排后,我便
心选择了这个送水的机会。
前天我特意跟他碰了一面,告诉他我的计划,他果然非常满意。然后在今天,” 岳湎脸上露出得偿所愿的畅快笑容,“我亲手把毒下到他的杯里,欣赏到了他由欣喜若狂到梦碎当场的模样。”
杜泠听到他说出清尘道的名字,立刻转身跑出去抓
。
“楚娘,你在天有灵,也终于可以安息了。”岳湎仰看向屋顶,眼泪汩汩而出,洇湿了身上道袍的衣领,“可惜我跳崖不成,奈何桥上,你且再等我一等。”
斋堂内的众听完,俱都沉默了,徐卯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搬起石
砸了自己的脚。
然而,谁又能想得到,他希望事万无一失,千挑万选,却在暗市里准确地把自己的仇
挑了回来,他以为可以随手抹去的蝼蚁,却能在最后的时刻给他致命一击?
年悬在膝前的左手紧握成拳,喉
微颤,或许他当初能把追查到底的态度摆得更明确的话,岳湎就不会如此偏激,就会有不同的选择。
顾念也暗自叹了气,徐卯认为吕青害死了自己的父母,隐忍二十五年就为刺杀吕青。为了保证计划顺利进行,才派
杀了楚娘,没想到却因此也为自己埋下祸根。
岳湎因为被杀,心如死灰,又察觉到徐卯的杀意,知道他不会放过自己,便索
放开手脚,决定为楚娘报仇,玉石俱焚。
最后徐卯所有筹谋功亏一篑,灰飞烟灭,自己也死在了岳湎的手上。这……还真是一笔糊涂账。
满堂静默中,年皱了皱眉,提出另一个问题,“你可知道徐卯选择在清凉观动手的理由?”
既然能买通一个后厨的道士,就能买通另一个地方的吧?为什么偏偏是清凉观?
岳湎诧异地看向年,像是没想到他还会关心这点,他顿了顿才道,“这我就不清楚了,跟下毒无关的事
,他根本就不会跟我多说。”
“你们两个,可知道什么?”年敏锐地发现后面那两个徐卯的护卫似乎紧张得将身体蜷缩得更紧了。
那两身体抖如筛糠,趴在地上不住磕
,“小的不知。” “小的什么都不知道。”
萧云铠冷哼一声,将指骨捏得噼啪作响,拎住一个的衣领,“识相的就赶紧说,省得受顿皮
之苦!”
“小的真的不知。”
马涼凉凉地道,“嘴硬的,拉下去打一顿就好了。”
两个金吾卫立刻上去拖,眼见着就要把
拖出斋堂,金吾卫拖的那
突然一咬牙根,服毒自尽了。
萧云铠拖的那个见状也要去咬,却慢了一步,直接被萧云铠卸掉下,取出了毒药。
“我说,我说。”一帮他把下推回去,那
疼得涕泪横流,立刻崩溃大喊。
“说。”萧云铠一脚把踹回到斋堂正中。
那趴在地上,大
喘息着,“具体为什么,小的确实不知,但小的觉得可能是因为退路。”
“退路?”
“相……徐卯曾经告诉我们,缥缈峰北面悬崖下方十几丈左右的地方,有一处凹进去的平台,他已经事先派在平台上方架了一张大网。借着山间常年积聚的雾气,从崖顶根本看不到那张网。
今之事,无论成与不成,到时候只要我们带着他从北面正中间那四根柱子的位置跳下悬崖,就可被大网安全地兜住,然后从平台那里留好的绳梯攀爬下山,逃之夭夭。”
众:…………
跳崖诈死,倒真是个完美脱身方案。如果不是岳湎,徐卯的这个计划不说天衣无缝,至少也极其缜密了。
跳崖,岳湎刚才不也是要跳崖吗?但是好像不是正中。顾念默默回忆了下,那排栏杆少说也有百来根,岳湎刚才跳的位置在第七八根左右。
假的位置?他后背一凉,难道这就是徐卯为岳湎准备的灭方式?
“原来如此。”岳湎喃喃低语,脸上浮起丝嘲弄地笑意,倒是毫不意外的样子。
“冥冥中自有天意!” 一片安静中,尚书左丞任道渺突然捋着胡子开, “徐卯如此苦心积虑,筹谋良久,侯爷却依然能化险为夷安然无恙,果然是洪福齐天,洪福齐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