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着抄着便觉得眼前的字扭曲了起来，眼皮也开始打架了。和困意搏斗许久，最终还是没忍住，睡了过去。
阳光透过窗子洒进来，亲吻着她的脸颊，在她身上镀上一层朦胧的光晕。
禅房外走来一
，静静地倚在门边，不知道注视了她多久，梦中无所察觉。
梦外也不知梦中是何年岁。
“你以为你自己还是皇子吗？居然还敢用这种眼看着我？”四五个大概十一二岁左右的小太监，围着一个瘦弱的小男孩，对着他拳打脚踢。他们的脸上挂着狰狞到扭曲的笑容，好像他们脚下不是一个活生生的，而是可以随意欺辱的玩意。
男孩看着不过七八岁的样子，面对这群根本没有还手之力，他被揍得趴倒在地，却依旧不肯低下脑袋。一双狐狸眼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的几个，眼中那
倔强不服输的劲让他看起来就像一只未被驯服的狼崽子。
“跪下来给你爷爷磕个
，我就放了你。”为首的那踩着他的背，居高临下地说。
那眼中是明晃晃不加掩饰的恶意，他都做了质子，同样都是在污泥里挣扎的，凭什么他还能处处透露着高贵？纵使有傲骨，也应该被踩碎，与他们一同烂在淤泥里。
他们围着男孩，冷眼瞧着他遍体鳞伤还在拼命挣扎的狼狈模样，
中发出了怪笑。
啊，就应该学会“认命”。
“做梦！”男孩咬紧了牙关，不肯松，背上的痛让他直不起身，但他却依旧抬着。
他又不是无知小儿，无论怎样他们都会欺辱他。他虽为质子，却仍然是黎国的皇子，今
若向阉俯首，丢的是他黎国的颜面。
“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们兄弟们不客气了。”那双眼一眯，摆了下，对着身后的使了个颜色。
“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做了质子。”
他们撸起袖子围了上去，准备给他点颜色看看。
赫连子晋认命般闭上眼睛，他知道越是挣扎只会让他们越兴奋，等他们无趣了也就走了，反正他们不敢弄死他。
但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他怪地睁开眼，透过群的缝隙，看见一个身着华服的小姑娘，梳着双髻，脸颊鼓鼓的，像是菩萨身边的仙童，模样十分讨喜。
“你们在
什么？”
李娇娇
乎乎的小手拿着一块糕点，嘴角还沾着些碎屑，声音软软糯糯的，听上去有些含糊不清。
她圆圆的眼睛里闪着好，想看看他们在什么。
“啊！”待看清之后，李娇娇吓得放声尖叫，整个呆愣在原地。
为首那脸色不善地转过来，正想收拾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捣
的，却在看清了来后，瞬间变了脸色，扑通一声便跪倒在地。
“殿……殿下。”他的声音都有些发抖，完全没了方才欺负赫连子晋时，那番趾高气昂的模样。
“我要告诉父皇去，你们在这里欺负！”李娇娇厌恶地皱了皱眉，她年纪还小，并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只知道有事找父皇就好。
“殿下，殿下饶命！
是和他闹着玩的，求殿下别告知陛下。”
他们中不停地讨饶，磕着，声音都有些颤抖了起来。
虽说宫中暗地里都在欺负质子，可他毕竟是黎国的皇子，如今来大陈为质，身系两国和平，真闹到了陛下面前，他们难逃死罪。
“别再让我看见你们！”李娇娇不知道他们心中所想，只觉得他们十分碍眼，多看一眼都觉得难受。
“多谢殿下。”他们心中一喜，侥幸捡回一条命，哪里还敢不长眼地多停留，如获大赦般快步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