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时才想起来,家里好像还有一个。
她一拍脑门,终于记起小红来了,怪不得她心里老也静不下来。她把石装进背篓里,背着石
上山去寻,在半山一棵板栗树下找到小红。
没有穿红衣裳的带她走,她牢记叮嘱,老老实实坐在树下等,不曾挪动半分,
顶落了几片树叶。
赵小筝站到她面前,她揉揉眼睛从地上爬起来,咧嘴笑,裂的唇渗出血来。
“回家。”
赵小筝转身走,她爬起来跟上,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小不在了,她知道。
家里空空,除了院子里的
和猪,没有一点活物的声响,赵小筝和赵小红各自坐在房里发呆,从早到晚。
接回小红,赵小筝想,好了,没什么事了,可以死了。
小红推开堂屋门,走到里间,点上灯,看见赵小筝躺在床上,双眸紧闭着,脸色白得像纸,生气已经十分微弱。
小红熬了米粥来喂她,她却不肯张嘴,小红趴在床边,拉着她的手,“你别死,你别丢下我一个。”
她不说话,也不动。
没有办法,小红只能渡些灵气给她,维持着她的生命。
“还有我。”小红说:“小时候,是你喂我喝,教我走路、习字、读书。还有我啊,你不要不理我。”
她趴在床边,小声地哭,“你别不理我。”
小私底下不准小红叫她娘亲,现在小
不在了,小红不知该如何称呼面前的
,只好叫她姐姐。
赵小筝不应,她又改,“娘亲。”
赵小筝还是不应。
小红照例为她渡了灵气,去扫院喂,现在她是家里的顶梁柱了。
这晨间,她从地里回来,看见院中石桌边多了个
影,立即扔下箩筐朝她跑过去,扑倒在她脚边,“你起来了!”
她像一缕幽魂,白到近乎透明,风再大些好像就要飘走了,小红取来披风为她系上,“别冻着。”
赵小筝虚弱冲她笑笑。
这是个好兆,赵小筝慢慢在好起来了,这次是真正的好起来。
小红把地里的庄稼打理得很好,吃不完的粮食、喂大的牲畜就背到集市上去卖,换钱两个去城里看大戏、听说书,走到哪里都背着那块大石
。
然而活着实在是不易,才刚过寒露赵小筝就害了病,没没夜咳嗽。
小红急坏了,带她去看病,药汤熬了许多,却丝毫不见起色,她渐憔悴,身板薄得像一张纸,甚至开始咳血。
小红束手无策。
冬至几天,赵小筝收拾好行囊,挎上篮子,告诉小红:“我要走了,我想回平远城去。”
小红自然不会让她孤身前去,买了辆马车载她,她受不住颠簸,整昏睡,小红没命赶路,十
后,终于找到她说的那条小河。
冬时节,岸边
木凋零,天空低矮
沉,酝酿着一场大雪,小红扶着她走到一棵大柳树下,她把着树
坐到地上,怀里抱着大石
。
小红蹲在她身边,好问:“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
她笑笑,“你说这个季节,河里有鲤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