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石兰打断了他:“就算你没有把那封信给处邪朱闻,这件事也迟早会被他知道,到时候不止蔡七会死,你也很有可能会被他处死。更多小说 LTXSDZ.COM他杀
从不心慈手软,何况你一个小小的藩院官员?”
鹿孤闭上了眼睛,为了不让起疑,他把茶杯送到嘴边,装作是在喝茶的样子。
等他放下茶杯,脸上的沉痛之色已经被他压了下去。
乌石兰有些不解:“可执思为何会知道蔡七的身份?”
“不清楚,不过大承和乌今向来往来密切,也许是他从哪里搞来了名单。”
乌石兰垂眸想了一会儿:“他应该只知道蔡七的身份,假如你我都露了,执思肯定早就把我们告发了。”
“不错。”鹿孤说:“只是我还没有想明白,他们两兄弟来焉弥究竟为了什么?乌今与中原签有百年盟约,难道他们要违反约定?”
沉吟须臾,乌石兰低声说:“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也许乌今国内部形势有变,让他们想要投靠焉弥了。”
鹿孤握紧茶杯:“不能让他们成功,万一乌今与焉弥联手,大承的局面立刻就会变得非常被动,处邪朱闻什么态度?”
“他不喜欢乌今,本来不准备见那两兄弟,可执思以蔡七向他投诚,依我看,他的态度有所松动,恐怕不
就会召执思进宫。”
鹿孤抬眼看他:“你有什么办法,能让他对执思起疑。”
想了想,乌石兰问:“执思近都做了什么?”
“他可没老老实实待着,他和执骨来到王都后,每都会出门宴请在焉弥的乌今
。我找机会偷偷跟上去看过几次,参加宴席的不只有乌今
,还有不少焉弥贵族。我怀疑,他是想贿赂焉弥贵族,替他在处邪朱闻面前多说好话。”
乌石兰眼眸一转,突然有了主意,随即叫来小二,点了一壶酒。
酒上桌后,他也不喝,往杯中倒出一点,举起杯子,假装没拿稳,反手就泼到了自己胸前。
衣襟马上染成了紫红色,乌石兰放下酒杯:“不知道有没有用,姑且一试吧。”
当天晚上,回到摄政王宫的乌石兰,很快被处邪朱闻察觉到了身上的酒味。
淡琥珀色的眼瞳在乌石兰的衣襟上一扫而过:“你以前不是从不饮酒?怎么今天不止例了,还喝得满身都是。”
乌石兰低看了看衣襟,解释道:“您误会了,这些酒不是属下喝的,属下刚才见了一位同乡好友,是他喝醉后,不小心把酒洒到了属下身上。您若暂无吩咐,属下这就去把衣服换了。”
处邪朱闻眼底晦暗的色一闪而过:“同乡?是了,你好像跟我提到过,叫……”
“鹿孤。”乌石兰接上了他的话:“承蒙大赏识,给了他一个在藩院的职位,执思执骨两兄弟,也是由他负责接待的。”
处邪朱闻脸色不善:“既然有官职在身,怎敢白天就喝得酩酊大醉?让乌今看见了,岂不小瞧了我焉弥?”
“大错怪他了。01bz.cc”乌石兰解释说:“鹿孤今
告诉属下,自从执思来到王都后,每天都要在城中设宴,说是要款待在都城的乌今
。为了监视他的行踪,鹿孤每次都不得不与他同去,经常会被灌酒。”
说到这里,乌石兰特意停顿片刻,然后才以一个轻松的语气说:“说来鹿孤此也是有趣,他生怕自己酒量不佳,丢了焉弥
的脸,每次执思灌他酒,他都硬着
皮往下喝,所以还请您原谅他的莽撞,他不是有意要饮酒的。”
乌石兰的语气明明带着打趣的意味,可处邪朱闻却听得心生疑惑,眼中怀疑之色渐浓。
“在王都的乌今最多不过百,执思来焉弥已是第十
,就算一天只招待十个
,宴席也办够了吧?”
他的眉心出现了一道沟壑:“还有,既然是见乌今,那他为何总要向鹿孤灌酒?鹿孤是我焉弥官员,与他乌今有何关系?”
“这……属下不知。”乌石兰不解的表拿捏得恰到好处。
坐在王座上的处邪朱闻没有出声,似乎若有所思。
当夜,乌石兰照常带
在殿外巡逻,却见处邪朱闻趁他不在殿内时,召了近臣
宫。
乌石兰认识那个,他从前只是个在街
巷尾流窜的泼皮无赖,后来因总能打听到王都各处的流言风声,成为了处邪朱闻在宫外的眼线。
乌石兰只看了他的背影一眼,就带着众侍卫例行巡查去了。
这种时候,处邪朱闻召见他,只可能为了一件事——监视执思。
想到这里,乌石兰就放心了。
此最懂摄政王的心思,无论处邪朱闻怀疑谁,他都能想方设法找出那些
的错漏之处,绝不会让他的朱闻大
失望。
几后,他从宫外递进来的书信,放到了摄政王的案桌上。
处邪朱闻看完,表没什么起伏,随手把信
给了乌石兰:“看看吧。”
乌石兰双手接过,快速看完信上的内容,吃惊地看向摄政王:“这——?!”
写上所写,是执思近宴请
员的名单,除了乌今商
外,还有不少都是焉弥的贵族与高官。
身为他国使臣,刚王都就私自结
朝中权贵,这是处邪朱闻绝对不会允许的。
一声冷笑刚从他嘴角溢出,殿外侍从就来禀报,说有贵族求见摄政王。
这个的名字,正好就在那份名单之中。
乌石兰放下信纸,贵族走进来时,他就像往常那样,站在王座一步之后,安静得像座石雕像。
贵族见到处邪朱闻也不下跪,只弯腰行了个礼。
处邪朱闻抱着手臂,冰冷的视线刺向他:“何事?”
贵族此行是来替执思说话的。
他行完礼,就旁敲侧击地试探处邪朱闻对执思的态度,同时话里话外试图说服他早召见执思。
说完后,他略略抬起脸,悄悄观察处邪朱闻的表。
处邪朱闻波澜不惊,听了他的话,只平淡地问了一句:“你从前好像没有和乌今打过
道吧?”
贵族拍着胸脯保证,自己绝对没有暗中结乌今
的行为。
处邪朱闻点了点,表
陡然骤变,
沉的声音回
在宫殿内:“那么执思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敢跑到我面前来替他说话?!”
贵族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朱闻大误会了!我从未见过执思!向您进言,全都是为了焉弥着想!若真能与乌今结盟,我焉弥势力必将大涨,攻
大承岂不指
可待!”
处邪朱闻歪一笑:“从没见过执思?我怎么听说,你昨
刚刚去过
家的酒席?”
跪在地上的贵族眼可见地浑身一颤,满脸血色尽褪。
处邪朱闻把一条腿搭在膝盖上,晃动着鞋尖,慢悠悠道:“不过我也很好,你是从哪里借来的胆子,敢进宫向我进言?你上次主动来拜见我都是两年以前的事了,据我所知,你那个身居高位的父亲好像一直不肯效忠于我,暗地里还有过不少悖逆之言,我没说错吧?”
贵族脸色煞白,嘴唇都在颤抖。
处邪朱闻噙着笑意,语气乍然变得十分温和,眼底却藏着一层毒:“没关系,不用这么害怕,你的父亲暂时还没被我抓到错处,今
我就先不杀你了,下去吧。”
贵族如蒙大赦,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