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夫看见这卖盐的亲家也是脑袋嗡嗡作响,忙不迭叫儿子媳
过来,挡一挡客厅的煞。
亲家登门,就算再不愿,也要摆席款待。
当菜肴铺满了桌,楚淮胜肆无忌惮地说了自己的目的,让婿看看如何安排他大舅哥的前程。
看那光景,好像连州衙门是他开的盐档一般。
楚琳琅并不去看婆婆紧锁的眉,只一边给父亲倒酒一边问:“父亲听说了吧!六皇子这次在临县杀了许多贪官污吏的事
吧?这空缺还真是空出了不少呢!”
周随安没想到楚琳琅竟然这般给她父亲递送梯子,不由得借着衣袖遮挡,拼命给楚琳琅递眼色。
可楚琳琅恍如没有看见,继续和颜悦色道:“随安听我提起,倒是费心想了几个差事,可空缺下来的,是沾着钱银的差。这上一任抵不住诱惑,掉了脑袋的。他跟上司提起自家舅哥,上司却让他慎重,说这些差,上面都盯得紧。六皇子的还没撤,连州地界若是再犯贪墨,恐怕不是掉脑袋的罪,要连坐全家,一起充公流放的……他回来跟我说,我一时也犯难。父亲,您知道我哥哥
子,看见钱银都走不动路。我就怕他把持不住,手脚不
净,牵连着您。咱们楚家的家产……若是查没起来,也好大一笔吧!”
楚凤是什么
子,他老子能不知道?若真得了肥缺,就是耗子掉
米缸,不得撑
了肚皮!
若是往常,这样的肥差真让眼红。可楚淮胜知道
儿所言不假,他在驿站这些
子听到的,都是六皇子又砍了哪个官吏的脑袋。
别的都还好,当听到儿说若儿子当差可能害得他被罚没家产,楚淮胜立刻有些坐不住了。
楚淮胜有些气急道:“谁让你给你哥哥谋那么要命的差,清闲些的就好啊!”
第7章 并非完
周随安也醒腔了,顺着楚琳琅的话茬道:“若真清闲的差事也空不下来!岳丈大,您还是再等等吧,这个节骨眼让他上,岂不是害了全家?”
楚淮胜有些被吓到了,加上看婿松
给自己台阶下,便不再坚持,可又转而跟赵氏提及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要把自己正室的侄
送给周随安为妾。
这次都不用楚琳琅拦阻,赵氏抢着语气僵硬道:“真是不巧,我已经跟媒说定,给随安纳了个良妾,已经过了礼,过两
就
门了。虽然琳琅还年轻,我该是再容她几年。可是……我身子愈加不好,就怕哪天撒手走了,无言见周家的祖宗。”
说到这。她还故意问了一句:“琳琅,你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
楚琳琅抬看着婆婆,看着她眼里
的光,心里猜到赵氏并非胡言诓骗。
这几赵氏总出门,早出晚归的,还挪了些家里的银子。婆婆故意当着楚淮胜的面提起这个,明显是拿捏了她不好当众反驳。
毕竟楚琳琅若在楚淮胜面前反对,岂不是让她厌恶的大妈侄有了
门的机会?
楚琳琅心里赞许,婆婆跟她暗斗了这么几年,脑子倒是越发光,总算有了些许长进。
果然当着楚淮胜的面,楚琳琅没有吭声,只是夹菜,一一
地饮酒。
赵氏暗自松气,心里带了些得意。
可周随安以为母亲只是搪塞岳丈临时想出来的借,立刻忙不迭道:“岳丈大
的美意,小婿心领了。母亲既然已经跟
说定,我不好接二连三的纳妾。毕竟连州事务如此繁忙,后宅的风评也不能不考量……”
楚淮胜其实对自己正室打的鬼主意也不大抱希望。他知道三丫的脾气秉
,若真塞个侄
来,这丫
只怕要跟自己翻脸。
他还指望着这婿提携全家,也不必急着开罪楚琳琅。
家,就是这点小心眼,仿佛霸住了男
,便全是她的了!
待她老珠黄,容颜不再,又失了夫君宠
,才能明白她嫡母的好意——这以后姓周的家大业大,周随安又是这般倜傥模样,宅子里岂能清净?早些安
些自己
,才能得心应手啊!
不过不吃亏,如何能懂?他就等死丫
吃够苦
,再回来求娘家
撑腰。
一时酒足饭饱,楚淮胜拿着儿
婿给他备下的补品药材,脚步踉跄地上了马车。
他此来是做生意的,在连州也耽搁不得太久。既然婿
儿给足了他脸面,来
方长,慢慢打秋风就好。
可孙氏却拉着儿的手不放,一脸担忧地看着
儿,最后动了动嘴唇开
道:“就算再委屈,也不要跟你婆婆闹……”
儿不孕,哪有立场跟夫家闹?就算真因为这个闹和离,也要被
嗤笑善妒刁悍!
更何况她的老子又是个惯卖儿的,琳琅若从周家出来,楚淮胜岂能善待她?
楚琳琅知道母亲在担心什么,只拍着她的手安慰:“您见过哪个府里纳妾,大娘子便要死要活的?您不必担忧,儿会把自己的
子过好的。”
孙氏听了,这才略略放心。
果然不出楚琳琅所料,待送走了盐商亲家后,赵氏便绷着脸对楚琳琅和周随安道:“我方才的话都是真的,前街的李媒婆已经给选定了,是临乡前村私塾胡先生的二
儿,芳龄十七岁,识文断字。我昨儿亲自去看了,那姑娘文静,
子纯良又好生养。我看得欢喜,便留了定亲的
面和银子,还请了里长见证,签了文书,过两
,胡家就送
过来。”
周随安这才知母亲竟然如此自作主张,不由得大惊失色,连忙转看向楚琳琅。
关于纳妾的闹剧,这几年时有发生,最后总能让楚琳琅搅黄,然后母亲便一哭二闹三上吊。
以至于周随安一听纳妾就脑门发紧,觉得自己又要在油锅上慢火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