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率子比从前更纯熟,尽然只练同一定式,统御起来,却是坚甲厉兵步步为营,不仅是频密的楸枰挞伐,山雪崩的变种,她也很快触类旁通,倾注全时,如乘风。
连秦每走一手,都不时望向她,他的预估八九不离十,休沐至今,云荇根本没有间断过行棋,她扔给他那些书,他翻到翘页,他翻到烂,还是只能日复一日地翻。
连秦想手谈,但楸枰上除了她,乏味到再无他人,世风如此盛纹枰,即使不去棋会,市井坊巷,老叟小儿,也能对垒畅弈,她在他去不到的外面下棋,旷日未改,他却在囹圄中沦为她的禁脔,从朝露等到夕暮。
连秦慢慢放下棋子,盯着那张采奕奕的脸,比棋盘还久。
云荇觉察到对方久未落子,抬眸看去。
却见他凤目濡湿微红,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
“师兄哭了?”她剑眉轻蹙,不胜牵心。
“没有,”连秦曲指拭掉眼尾的一点洇湿,温柔淡笑,“师妹习得新定式,师兄感慨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