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到底是一跺脚,又换了出门的袍子,偷偷溜出了家门,又去了那香韵坊所在的街上。
他躲在了巷子,往香韵坊的大门看,偶尔能见那佳
出来和
说话,但很快就又回去了。
他的心也跟着时而兴奋,时而又失落。
他在心里暗自打定了主意,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男子,配得上娶到这样的佳。
等天渐渐晚了,路上行少了,那香韵坊也要关门了。
从街那缓缓来了一辆马车,赶车的是位身材高大、相貌不凡的男
,他下了车,就熟门熟路地进了香韵坊。
不大会儿,就见他出来把铺板一块块镶好了,在镶到最后一块前,店里的都出了来,其中就包括那貌美的佳
。
年轻男子本来还在犹疑,这到底是店家的何
时,就见几
都上了马车,那佳
也要上车,但他身子不便,试了一下没能上去,那高大男
便抬手在他那细软的腰侧扶了一下,这才让他坐好了。
年轻男子见了这一幕,垂在身侧的手握得死紧,嫉妒得眼睛都要冒火。
等众都说说笑笑地上了车,那佳
和高大男
并肩坐到了一起,马车前行前,年轻男子清清楚楚地看到,那佳
抬起衣袖,在高大男
额上、脸颊上擦了擦,然后冲着对方甜甜地、充满依恋地一笑,高大男
则定定地看着他,那目光意味着什么,同是男
的年轻男子一清二楚。
可他就是恨得咬牙也没用,那高大男挥了鞭子,马车便嗒嗒地走远了。刚才那笑容也如镜花水月般,在他眼前
碎了。
至于之后这男子回家后,如何夜难过,茶不思饭不想,就和马车上的
无关了。
等把都分别送回去,夫夫两也回了自己家。
刚进外屋,邱鹤年就松松地揽住了清言的腰,小心不碰到他肚子,手在他发髻上的流苏上,轻轻抚过。
清言抬笑着看他,问:“好不好看?”
邱鹤年“嗯”了一声,低在他耳后、颈后轻嗅,清言痒得缩了缩脖子,但仍乖顺地把脸埋在他肩膀,把颈后都露出给了男
,任他在上面印下细细碎碎的吻。
第章 于风堂之死
随着清言肚子一天天变大,身体变得沉重,他常常感到腰酸背痛。
坐久了或站久后,总是要缓一缓的。
所以每次回了家,邱鹤年总要给时不时他揉揉腰揉揉背。
晚上清言也不大能睡好,怎么躺都觉得不舒服,一夜要翻来覆去好多次。
邱鹤年为了让他晚上睡得实诚些,每天傍晚吃过饭,都要陪他到河边走上一个来回,看看景色唠唠嗑,心绪能静下来,疲累了,晚上也能睡得更香。
他还找李婶问了该怎么办,李婶琢磨了一阵,说:“我给清言缝个长条的枕,侧躺时垫在肚子下面,能好一些。”
她做活快,说缝隔天便弄好了。
清言晚上睡觉试了试,确实舒服许多。
半夜换了睡姿的话,身边就悄悄把枕
换到他翻身的那侧,尽量不让他醒。只是一晚上两三次解手还是难免的。
邱鹤年心疼他,特意打了一张木床送去了香韵坊,放到了二层小屋里,让他白天也能躺一躺。
……
小豆子六个半月时,帮清言通风报信的那货郎又来找他了。
于风堂不行了,这次是真的只剩几气撑着了。
货郎面色为难,说:“我跟他有几分,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抱憾而终,所以才来求你,就见他最后一面,让他死了能把眼睛闭上吧。”
清言没立刻给他回复,只是在对方失望的目光中,说:“我再想想。”
那货郎现在还仰仗着香韵坊赚钱,不敢再劝,便只好叹了
气,离开了。
晚上回家后,清言跟邱鹤年说了这事儿。
邱鹤年沉吟道:“不想去,便不去。”
清言低着皱眉,没吭声。
邱鹤年抬手用拇指摩挲他的眉间,说:“你若想去,明天我陪你一起。”
清言叹了气,点了点
。
清言并不可怜于风堂,对那个弟弟和后妈更是毫无感,他决定去见那最后一面,是原主在死前最后一刻,哭喊的是爹和娘。
清言想给原主个圆满。
再者,这个时代注重孝道,尽管亲父和继母苛待他的事,外面也都知晓,但
要死了,他还不出面,恐怕
后他们夫夫两要被
说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