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既思目光下落,这才发现她甚至穿得单薄,睡衣的长袖随着她搭在门把手的动作滑落,里面紧实的细带勾在她白生生的肩,脚下更是连拖鞋都没穿,冰冷的地板似乎都泛着凉气,她就这样不怕冷似得站在门前。
不知道喝得多醉。
徐既思眉梢微微皱起,下意识抬臂固住门,怕她又突然关上门。
“楚盈。”
他唤了声。
女孩终于动了动脑袋,在这声下缓倦地扬起头,眸光这会像是才有了些,可看向他的目光却还是恍惚,似乎在确认自己面前这个人影是不是真实的。
徐既思沉着声,嗓音微压,征求般的,语速很慢:“让我先进来,好不好?”
楚盈缓慢眨着眼,松开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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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梦吧。
楚盈感觉大脑混乱得像是有一团棉线在思绪里搅个不停,太阳穴也被酒精侵袭,一下下涨跳着,恍惚自己好像是飘着的,走得每一步都浮在云层里。
客厅的灯不合时宜地坏了一盏,光线暗了不少,但这样的程度对她而言正好,不至于太过亮眼,让她有种被安静与黑暗拥抱的感觉。
她很久没有主动喝过酒了。
恍惚间她又想起祝若萱。
过去她不知道祝若萱为什么三天两头都喝得醉醺醺地回家,现在她好像理解了一点。
祝若萱应该也有着没办法说出口的什么原因。
只有每天喝得烂醉,才能把那些不好的情绪全都丢至脑后。
麻痹经,就能麻痹情绪。
一切都是迟滞的,让她不至于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人和事。
身后响起一阵拿起什么的窸窣声,而后又是紧跟上来的脚步声,轻得几乎隐没在寂静里,像是生怕惊醒到她。
楚盈走了没两步,忽地又没头没脑地回头。
微垂的视线里,先看见的是那人的大长腿,被熨帖的西装裤包裹着,再往上,本该平展塞进裤腰的白衬衫此刻却有些凌乱地被扯出半角。
这个梦怎么连这种细节都这么清晰。
她也不知自己混沌的大脑在想什么,只茫茫然抬眼,却在这一刻猝不及防坠进那人漆黑而复杂的眸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