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身上的血污俱都涤净，长发也被梳顺，随意绾在脑后。他的动作却没停，翻手擎起一匣药盒，取了些
白药膏抹在自己双腕之上。
很快，他那可怕的手腕以
眼可见的速生出皮，转眼间恢复七八成，新浅
，像两条丝带束在他的手上。
做完这一切，他又收拾好地面血迹，这才
净净地迈向她。
他苍白的容颜依旧，唇色也红得像饮过血，除了看起来更加孱弱病态一些，他与平
没有不同，好像先前那漫长到让
难以忍受的折磨，只是林风致的幻觉。
小小的水泡随着他挥落的衣袖而
碎，冰冷的气息涌来，林风致落到地面。
她静静站着，既不质问，也不安慰，只以一种平静到让窥探不出
绪的目光，望着已近在咫尺的祁怀舟。
两谁也不开
，秘室里沉默得诡异，像平静的海，积蓄着
不见底的力量，似乎随时都会
发，大
滔天。
“结束了，我没事。”祁怀舟打两间的沉默，主动开了。
他的嗓音喑哑，语气很淡，像说起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林风致轻轻低下
，掩去色，她的目光落在他的手腕上，似乎笑了一下，可祁怀舟看不真切。
“没事了吗？”她开，声音却不复清脆，是嘶吼过后的沙哑，带着疲惫与被压抑的种种绪。
祁怀舟刚要回答她，她却霍在抬，双眸不再平静，夹杂着忧急难过委屈的复杂心被怒火燃烧，陡然间迸
，化作满腔炽焰。她骤然间狠狠揪住他的衣襟，勒紧他的脖子，
着他低面对自己。
“你管那叫‘没事’？”不再清脆的声音却蓄满更加激烈的怒火，化作厉剑向他。
面对她的质问，祁怀舟没有任何反抗，他顺从地微弯腰背，一副任打任骂任她发泄的模样。苍白的脸庞上，所剩仅余温柔，像是安抚委屈孩子的糖果。
可她还是哭了。
泪水再一次无声息滑过脸颊，悬在下颌，像剔透的露珠。
“你怎么能管那叫‘没事’，祁怀舟！”林风致紧攥他的衣襟，攥到指骨泛白，平静的假相冰裂。
他被痛苦折磨的画面，还留在她的脑海之中，直抵心脏，她还没从那血淋淋的画面之中脱离，他怎么就敢说“没事”了？！
祁怀舟抬手拭向她脸颊上的泪痕，她咬牙切齿地盯着他，双手忽然发力。
一声询问也无，她强硬地扯开他衣襟。
心之上狰狞伤痕
目之时，林风致有片刻窒息，就连祁怀舟也震在当，手臂僵硬地举在半空。
他似乎错估了林风致的疯狂，也错估了自己在她心里的地位。
巨大的伤痕如同盘根错节的老根覆盖在他心之上，像只扭曲的巨甲虫趴在他的心脏上，又像是从他心脏上长出的丑陋植物。
她无从想像什么样的武器，什么样的法术，会给他造成这样的伤，也无法得知在这样的致命伤之下他是如何活下来的，她仅仅只能窥知，这个伤很痛。
年复一年没有止境的痛。
“很丑？吓到你了吗？”片刻，他回过来，淡道。
林风致没有回答他，只是举起手，以手掌贴向这可怕的伤。
火热的掌心印到他冰冷的心时，他魂都为之一震。
林风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以指尖顺着扭曲的筋缓缓划过，刻画着这个让他痛不欲生的伤，感受着这个伤之下巨大的空
……那里，没有心跳。
“林风致，给你一个机会，离开这里。”祁怀舟的目光随着她的动作而逐渐改变。
苍白的面容浮起几许薄红，像少
的胭脂被风扬在冰天雪地之中。
林风致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忽然踮脚，双手如藤蔓般勾缠上他的脖颈，整个贴向他，柔软的唇瓣压向他冰冷的唇。
祁怀舟的呼吸陡然之间加重。
他像个石像般站着，任由她并不娴熟地索取着，像惩罚一般。她的唇间含了灵气，随着她的吻化作尖利的齿，狠狠地咬落，带来又痛又……让无法抵抗的滋味。
她半闭眼眸，水盈盈的眸中似乎还含着泪光，全是让他怜惜的妩媚。
一点星火，似化燎原炽焰。
他不自禁地抱住她，回应她的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