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敢不信，那黄婆子忽然被叫去守夜，现在想来也着实不对味：“你这话说得可都是真的？不是来诈我的？”
“婶子也不仔细想想，我要去春昔院，何必走到你这儿来？”红鸢一字一句的将话和其中的缘由道理给掰扯开来，“我虽在大
那儿当差，可压根
不到我去跟前侍奉，今儿也不过是大瞧只有我起了，才顺便吩咐的我罢了，且我那老娘在府中也都指望着婶子们能照顾一二，我哪就能做了白眼狼去，让婶子落到吴陪房几个那种地步，这才冒着被大罚的风险，进来好心劝告婶子。”
“红鸢丫
，你老实与我说，那黄婆子是不是已经被大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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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宅西北方的花厅，
影照映。
在右边的屋里，炭火也燃得正好。
宝因手肘斜倚着香几边沿，双足落在脚踏上，长可及地的棉裙垂直落下，盖住了鞋履，旁边各燃了两盆炭。
三足带长柄的油灯忽刺啦作响，她不急不慌的拿金针将快浸
油里的灯芯给挑起，而后拿来账本打发时间。
离罗汉榻不远的地儿，也摆了盆火。
玉藻搬了张胡床坐在炭盆旁守着，她昨夜睡得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把眼泪都给挤兑了出来，心里也实在是担心那个红鸢：“大该叫醒我的，我瞧她不太像什么好的，要是被她给通风报信了，岂不白忙活。”
听说这母亲就是府里的婆子，那不必说她也定是和府里这些婆子要好的，把那样的差事
给她，不就是让特地去报信的。
宝因不甚在意，撑腮笑道：“我瞧着她倒还好，怎么你瞧着就不好了？”后又暂搁下账本，伸手去拧玉藻的脸，取笑一番，“莫不是你这丫还吃味了？”
“大在府中能多个用，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吃味做什么？”玉藻嘟囔几句，“说是吃味，倒是担心这不堪用还要更多些。”
宝因伸手出去烤着火，缓缓开
：“她要是个聪明，便知该如何做，你又何必替她
那份心？”
“欸，我只管大的心就是了。”玉藻不去想这些烦心事，瞧着这猩红的炭，脑子里又起了别的主意，“我这就去拿些梨来烤，刚好也有炭火，正巧心心大的身子。”
宝因摇，无奈笑笑。
一个看账本。
一个忙活着烤梨。
主仆二各自
着自己的事儿，互不侵扰，倒也有了几分往
的感觉。
...
寅末卯初时，李婆子也急忙赶来了花厅。
在这儿侍奉的另个侍
急忙拿来坐的给她。
恰巧那梨也烤好，散出阵阵甜香，玉藻瞧了眼进屋来的婆子，便忙活起自己的事来，用卷边荷叶
碗盛了个又大又饱满的梨，起身走到罗汉榻旁，递给子。
宝因隔着丝帕托着碗底，另取了个木箸搅烂梨
，望见仆
的笑容满脸，随意问了句：“阿婆怎地这么高兴？”
“大昨儿不是叫我给黄婆子安排差事吗？”李婆子刚坐下来，便滔滔不绝止不住话意，说到一半，更是忍不住的笑出声来，“您是不知道那黄婆子一脸吃死苍蝇的样，我说两句话就不敢回嘴了。”
听到有趣事，正要去再拿梨来烤的玉藻瞬间走不动道，眼睛眨也不眨的，聚
会的听着。
睫毛颤动，宝因垂下眼，认真搅着热乎软烂的梨，瞧梨皮
后，汁水涌出来，整个安安静静的。
李婆子遇喜事，谈起整治黄婆子的经过是有声有色。
大抵便是昨黄婆子知道紫朱来了微明院，在这儿打听不到什么，便急匆匆要往东府去打探消息，只是半路被李婆子给拦住，安排了一些琐碎杂务，她虽心中怨愤，觉得是李婆子是小得志，故意报复她的，但或许是心虚，也不敢多说什么。
待她做完杂务，想要回院里去歇息，结果还没走两步，又被李婆子叫去边门守夜。
受不了这气的黄婆子直接便撂挑子不了。
李婆子不想这起疑心，察觉到什么，所以将那小得志的模样学了个十足的像，只是话里多少还是带了些恩怨的，便也显得更真了：“你这下倒知道难受了，以往你仗着李秀作威作福的时候，怎么偏不想想给自己留条后路？如今我得大另眼相待，我可告诉你，还是给我老老实实去做才好，要不然我若像你往那般，添油加醋告到大那儿去，你便就没有现在这样舒服了，到时想要求我磋磨你都是奢望。”
黄婆子也被唬住，似乎是怕来抓错处，一整晚都老老实实的守在那里，连打个瞌睡都不敢。
宝因听完后，也不搭腔，反在搅烂梨后，耐心挑出黑色的核籽，随后盖了层纱在上，待用桌上那金匙轻轻压下去，便生出许多泛白的汁水，她舀满一勺送进嘴里，细细尝着果甜。
许是过于香甜，子唇畔渐渐有了弧度，便连眼里也满是笑意：“阿婆也吃个烤梨润润嗓先。”
玉藻赶紧要去拿盏来给她盛。
谁知李婆子是不是太高兴的缘故，竟直接徒手从炭火上的铁架那儿拿了个烤好的秋白梨，冷不防被烫，想要扔下，但又怕摔烂了梨，左右倒腾时，嘴里还在呼呼出气，玉藻瞧见憋不住的笑，赶紧去寻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