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人体中有钙有铁有碳，难道就能让他们每月多挣几个铜币吗？
知识，当然是上层人士才有资格享用的东西了。
事实上，在《教义》中增加了这些解释之后，底层职人员的觉醒和晋升增加了，所以这一改动在学院中就被加入了讲授范围。但高层的职人员并没有从中得益，据柯恩大主教偶尔回到圣城时听到的消息，仿佛还有人因此而停滞了。
所以在高层之中，有人在质疑这种解释是不必要的，是妄自揣测和窥探的领域，是不虔诚的表现。
这一派认为《教义》只应宣讲的伟大与荣光，无须解释和猜测的做法。是直接用泥土造人也好，还是用钙做骨以碳为肉也好，那都是的事，人类只需要明白是力令他们诞生，并保持着虔诚与敬畏，这就够了。
他们认为，之所以在增加解释之后高层职人员未能得益，就是因为他们失去了对的虔诚，这是的惩罚。
对于这种论点，修订《教义》的教皇一派自然是不能承认的，所以圣城里这些年高层之间也是暗流涌动，相互争斗。
柯恩大主教从未对此发表过任何意见，但大家都默认他是反对修订派的，毕竟像他这样坚持以仁慈和苦修来提升自己的职人员，又怎么可能不是虔诚第一呢？
但其实柯恩大主教自己心里明白，他对教会的虔诚早就动摇了。
对教会不再虔诚，柯恩大主教觉得并不算错，毕竟教会也是人组成的，即使是教皇，再怎么接近于，也并不是。不是，就会犯错，而对于犯错的人，又何必像对一样虔诚呢？
但，刚才伯爵小姐所说的那些，动摇的是对的虔诚。
人之所以对要虔诚，是因为创造了这个世界，创造了人类，并仁慈地赐予恩，让他们能够在这个世界上活得更好。
可是，如果真的创造了人类，有必要搞得这么复杂吗？
柯恩大主教不是没有知识的平民，他知道钙铁碳磷这些东西在泥土里存在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比如说铁矿石，有黄色的“愚人金”，也有黑色的看起来毫不起眼的矿石，但无论是哪种样子，都与人体内的铁不同——人体内的铁根本看不到，必须用分离提炼的术，才能够分解出来。
为什么要这么麻烦？为什么不直接用铁做成骨头，然后在上面覆盖肌肉皮肤，在腹腔中充填内脏？
再听听伯爵小姐说的，一个血液的成分就如此复杂，光是细胞——这还是个陌生的词汇，听起来跟学院里讲的“人体微粒”类似，但仔细想想这个词汇的拼写，就知道这个词与“微粒”是不同的——光是细胞就分了三大类，其中那个“白细胞”还要再分五类。
然后，如果不是他没再听下去，伯爵小姐显然还要给他讲血清中有多少东西，看起来就是准备长篇大论的样子，那血清的成分肯定也不会简单啊。
所以，在造人的时候，为什么要把血液搞得这么麻烦呢？柯恩大主教试图告诉自己，这是因为注入的是生命力，可能生命力本身就是如此复杂的东西，而生命力的注入将原本以泥土捏成的、简单的人体也复杂化了，最终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但是，尽管听起来这个解释很合理，但柯恩大主教心里明白，这不合理。
如果造人如此，那么世界呢？魔兽是造的吗？如果是，那么魔兽的生命力也是给的，岂不是魔兽与人类等同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