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听出了那份酸溜溜。
「当然不是啦!」
惯会甜言蜜语的猫样男生立即滚了滚脑袋开始熟练地哄白哉,「白哉这么优秀,我的寒假作业不能靠你,真是太惨了!」
「哦,小鱼乾和便当之外还加上了寒假作业,好荣幸呢!」
「白哉你也会说俏皮话啦!」
一脸惊喜+无辜。
白哉手痒牙也痒,用力捏住他的脸颊,「没良心!」
「呜呜呜我很想跟白哉天天见面啊!但是你寧肯去陪那个讨厌的月岛也不见我,我好难过,你还捏我……」
「可以约出来,上图书馆,打球什么的,都是正当理由。」
「哎?」
「也可以去游乐园,爬山,逛社。」
「真的?」
一骨碌坐直了。
「嗯。」
「好!还要每天用社信聊天。不许不理我!不理我我就打电话给你!」
「好。」
「一起玩的时候要带见面礼,小鱼乾就可以了。」
真会顺杆儿爬。
白哉看他依依不捨的,就都依他了。
于是在一起打了最后一天工之后,他们告别,相约再见。
横竖有手机呢,见不到面影响也不大的,白哉这么想道。
但回到姑父家住下来之后,白哉才发现,自己还是太想当然了。
且不提每天见到月岛那张讨厌的脸有多么烦,要在姑父面前装哥两好有多膈应,光是要适应一护不在身边,就比想象的难多了。
「一护,你看这个……」
他习惯地一转
,才发现,身边,是空的。
不是在学校。
身边没有那个简直形影不离,说什么都会有回应的。
书本上原本很有意思的字句,一时间也变得失去吸引力了。
原来,一直以为是他粘着自己,事实竟是反过来的——自己居然这么的依靠着他吗?
朽木白哉是这么怕寂寞的一个吗?
时时刻刻在一起,就算是家,也是做不到的。
每个都得有自己的空间。
除去工作,睡眠,最亲近的相处也不过每天几个小时而已。
上学的同桌或许真的是相处最长时的存在了。
加上一起打工,一起午餐午休,他们每天超过十二小时地在一起。
大概是太过习惯,太过自然,骤然分开才会这么的不适应。
不行的,不可以,友当然很好,但依赖成癮就不是好事。
无论是谁,都不会喜欢被过于依赖。
那样的友是畸形的,会像菟丝花寄生大树一样,将对方勒紧,至无法呼吸。
白哉定了定,努力将心回到面前的文字中去。
音乐声响了起来。
是那首金鱼花火,白哉特意为一护设定的电话铃。
他立即拿起手机点了接受。
「白哉!」
元气十足的声线,「我们什么时候出去玩啊?」
「说好了后天,你还每天都问,」白哉无语,「还有,前天才一起打了一下午的网球,还请你喝了茶,忘了?」
「可那已经是前天的事啦,我一个
真的好无聊嘛!」
「在家做些什么?」
「啊,睡觉啊!刚刚才起床。」
「太懒了,你的寒假作业呢?」
「我每天都有写哦,国文已经写完了呢!数学也写了三分之一啦!」
「嗯,还算不错。有什么不会的吗?」
「基本都会,不过我昨天看到一道竞赛题,感觉很难呢!」
「你想参加竞赛?」
「我听说白哉上上学期就参加了,还拿了赛区第三,有奖金,我也要参加!」
「你的重点是奖金吧?鞋子不是买到了吗?」
「青少年对于想要的东西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我还有很多想买的东西啊!」振振有词。
「那好,你这样零零碎碎做题是不行的,你先去买这几本书。」
白哉给他列了个书单。
「嗯嗯,我回就去买。」
刚刚还在电话那乖乖记录,随即哀叫起来,「还没挣到奖金就要花钱了,啊啊啊。」
「我想你明白要得到必须投的道理。」
「那我可以申请白哉的远程辅导吗?」
「可以。不会的题目拍照用社信发给我。」
「好\(^o^)/~」记得啊,后天说好了要一起出去玩!「」
「记得的。」
通话结束,白哉感觉到了满意。
解同一道题,看同一句诗,想同一句话,无论是赞同还是争辩,那种心灵都在同步的感觉,是无法言喻的愉快和满足。
即使不在同一个地方,也足够弥补了。
一护瞪着面前的难题,哀嚎,「我是给自己找了什么麻烦!」
竞赛题真的好难,太难了,跟平时学的简直不是一个维度的存在。
但……白哉是个学霸,要想跟学霸有话题,就得追上他的脚步!
拼了。
「我堂堂黑崎一护,难道会怕区区数学题?!」
他咬牙,就算晚上不睡觉,也要跟这本习题集死磕下去!
两天后就是约会!
坚持!
约好出去玩的那一天,在让昏脑涨的题海之后实在是弥足珍贵。
他们早就决定好要去爬山。
隔壁县城的里见山,有江户时代的庙宇,山色秀丽,还有山间的湖泊极为清澈,在左近小有名气。
坐车一个小时就到了。
白哉早取得了姑父的同意,姑父还给白哉打了钱,说路上不要节省。
月岛趁机也吵着要零用钱,因着他上次打架(挨打)之后老实了很久,期末也取得了年级十五名这个不错的成绩,姑父也就给了,他就向白哉拋来得意的眼,白哉简直懒得理这种白痴。
出了门,两在车站前见了面。
「啊啊这边这边!白哉,好久不见!」
穿着浅蓝色羽绒服的橘发少年用力挥手,在白哉走近的瞬间开开心心扑了过来,白哉稳稳接住了他。
「才四天。」
「才?四天很久啦!白哉都不想我的吗?」
「不要说得这么麻。」
白哉将小鱼乾塞到他的怀里,「吶,吃你的。」
一护飞快打开体积不小的袋子,「啊!有五种味,都是我最喜欢的!」
他感动得不行地看向白哉,「白哉,你真好。」
「走啦!车来了。」
「哦哦!」
两上了车,一路吃点小鱼乾,聊聊天,玩一玩手机小游戏,并不会觉得无聊,并肩坐在座位上,一护时不时举起手里的手机给白哉看他的战果,他歪着身体,羽绒服的毛领子毛茸茸的蹭着白哉的颈,痒得很。
白哉想推开他。
又怕他撒娇,说上一大堆歪理。
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