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弟大声道,「我们可是跟踪了好多天呢!」
「为什么?」
「为什么?」银城嗤笑了一声,「你坏了我们的钱途,不该打吗?」
「你们跟月岛,就是为了钱?」
「那小子一肚子坏水,跟我也很投缘就是了,又出手大方,当然好嘍,结果都被你
坏了,月岛知道肯定是你在弄鬼,他走的时候可是给了我们不少呢,不要别的,就是要好好地招待你,你说,做兄弟的怎么能不满足他的愿望呢?」
银城捶了捶拳,慢条斯理戴上了一对拳套,上面密布着尖利的刺,「放心,不会打死你,但这次也不是小打小闹,就要你一双腿!」
他背后的小弟取出了儿臂粗的钢管来。
一伙对白哉露出了胜券在握的狞笑。
白哉退后两步,转身就跑。
「跑得掉吗?」
银城追在后面,而前面的巷,居然也衝出了两个
来,手里挥舞着锈跡斑斑的钢管。
他们早有预谋。
白哉知道不妙,将书包举在面前,挡住了钢管的挥击,但他的逃跑路线也就此被截断了,银城已经追了上来,挥舞的拳上寒光闪闪,划
空气的风声尖利而险恶。
完了。
白哉那一瞬间脑中一片空白。
驀地一道橘影闪过,悽厉的猫叫声中是银城的大吼,「什么东西……啊……别抓我的脸!」
「救命!」
「好快!我打不到!」
怎么……回事?
白哉定睛看去,银城一伙已经风雨肆虐过一般东倒西歪,银城尤其悽惨,脸上手臂上全是血痕,身上衣服也被撕裂了好些个
子,血呼啦啦的,但没看见袭击他们的存在。
「在墙上!」
一个指着墙
的方向叫道。
白哉看向墙,那里立着一隻猫。
橘色虎纹,胸和下
雪白,挺着胸脯前肢併拢坐得极为端正又骄傲的,猫。
猫咪看着他们,舔了舔爪子。
「哪有这么厉害的猫啊!」
一护,是你吗?
你……一直在保护着我吗?
胸涌动着的,是什么?融化般,将那些倔强,愤怒,都剥离掉,只剩下
藏的,不肯承认的思念和后悔。
「终于找到你了,小猫咪。」
一个含笑的,醇厚的声音中,一个穿着和服的男站在了猫所在的墙
,他出现得突兀,明明是极为英俊文雅的容貌,却极具压迫感,眼睛片后面的眼镜
邃得让
看见就要打个寒噤。
橘色猫咪如临大敌,悽厉地长嘶一声,凌空扑击,身体弓起,挥舞着尖利的爪子向那个男袭去。
男却从容的向身侧挥了挥手,「接下来的事
就不是凡
能看的了。」
白哉脑中立即掠过强烈的眩晕,他拼命抗拒,却还是无法抗拒,眼皮像是有千斤重地坠落下来,要将他扯黑暗的
处。
支撑住啊……一护有危险……
我不要睡……
但他还是被扯了进去,在那黑暗淹没过来的时候,失去了意识。
醒来的时候,天还是黑的,下起了细细密密的春雨。
沙沙的声音落下,身上的衣服湿了,但似乎还没湿透。
白哉支起身体,急切地寻找。
一护呢?
地上歪七八倒的是银城一伙,在视线尽,终于搜寻到了一团小小的橘。
白哉爬起,跌跌撞撞地冲了过去。
是那隻猫。
小小的身体躺在地上,并不比梦中的大上多少,腰腹部了一个大
子,还在汩汩往外流血。
被雨淋湿又被血染红的猫毛湿噠噠的粘着,猫的脸好瘦好小,双眼紧闭。
眼泪落了下来,颤抖着手伸出,将小猫抱在了怀里,「一护,一护,你醒醒,不要死!」
还好,还有体温,还是暖的,还活着!
他匆匆脱下校服外套,用没湿透的内侧一面包裹住小猫,然后飞快跑了起来。
在回家的路上有一个兽医院。
时间不早,但好歹不算太晚,医院还开着,白哉砰砰砰的打门,「救、救猫啊!」
门开了,受伤的猫被接了进去,安排了手术,医生是个中年,很温和的模样,说还好,只是一道外伤,不算
,缝针就可以了。
小猫一直昏迷着,打麻醉什么的一点反应也没有,很顺利就清理了创缝合起来,还吊了一瓶消炎药。
结束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
「没事了,生命体徵是平稳的,回去后暂时不要餵食,排便之后才可以吃点流食,定期过来换药。」
「嗯,谢谢您。」
白哉了钱,小心翼翼地将小猫抱起,回了租屋。
用旧衣服搭了个窝窝,安置在床,给小猫用用毛巾擦乾了毛发,吹风机吹乾,小心翼翼地抱了进去。
肚子一起一伏的,看着微弱,但贴过去听,呼吸的确是平稳的。
还活着。
白哉累得不行,一直悬着的心这刻在这羽毛般轻缓的呼吸声重,终于落了下来。
「对不起,一护。」
我在自以为是什么呢?
遇到了危险,还是一护来救,结果……那个男或许也是妖怪,一直在找一护,一护一定是为我
露了行跡,这才被伤成这样。
如果我之前态度不那么激烈,能多问几句,多体谅一点,事一定不会变成这样。
其实早就后悔了。
你不在的子,我的世界都是空的。
只是不肯承认。
我也……喜欢着你啊……
俯身轻轻抱住那小小的一团温暖,白哉落下了泪来。
还好,还好,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