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后会摒弃那种爱念…你…好自为之……”
那句话始终绕在快要麻木的耳朵里,我花费很多力气才吃透里面所有意思。他最先表达爱念、袒露那份在意和脆弱,于是这场石头剪子布的游戏终于结束,剪刀破了布,可我赢到的战利品,是什么呢?
可笑的……尊严?
可笑的……逃避羞耻?
还是可笑的……舒适区?
直觉告诉我此刻该追上去、直觉也告诉他在等我追上去,哪怕被他骂、被他冷落、被他一句句用钝刀子割肉,也要追上去。可这一份逼迫身体的直觉却催生出更多害怕,那是种很莫名的情绪,害怕的东西很庞杂,很混乱,也说不清,甚至很可能仅仅只有害怕本身。
我想起了鸵鸟——遇到危险这种大生物会把脑袋扎进沙子。“看不到就不算危险。”多荒诞愚蠢的理论呐。可偏偏在动物界、在人心上,存有这样的脑回路,存有无数这样、从小到大、养成这种荒诞愚蠢习惯的白痴。
毕竟,比起勇敢面对……逃避可耻,但很有用,也很舒适。
就像小时候被人指指点点单亲家庭就干脆编出个“假爸”、就像被人欺负只要阿Q精念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就像没人疼的孩子总装得特别高傲。无数无数的曾经构筑一个性格,而那个性格,又作出类似那无数无数个曾经的选择。
这就是宿命。
慕秋云离开那个房间的最后刹那,我忽然通透了某些东西,镜子里的嘴角,挂上一抹笑,至于是自嘲还是嘲人,就只有天知道了。我发现我可能真的同他不适合,我是寂寞的人,我确实学不会主动,确实脑子里总等着别人来宠我爱我,也确实哪怕别人真的那样做了、我照样疑疑鬼、安全感近乎没有。
我不止不适合他,我也不适合每一个男人或女人。我这种人谈恋爱根本就是场灾难,害人害己,玩火自焚,可能最适合的,真的是当许多人的情妇吧。
至少那样,不必害怕被丢弃,也不必抓耳挠腮地害怕得不到。
算了。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