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我走过去,想安慰她,她突然抱住我,说:「月儿姐姐,我那时候一直最依恋的其实是你。」
我知道,我只是从来没有表现出我知道。
她说:「但是你离开了,为什么?」
我那时候去了美国。在离开之前,有一天我给程诺说起家里的安排,我说我不走,要留下来陪他和他妹妹,他却和我吵了一架,他叫我滚,说我是婊子,是妓女,叫我滚得越远越好。
我给林霜说起那天的过程,告诉她程诺为了让我走,如何猥亵我,打我,羞辱我,在我面前发疯。
「他一定要我走。」我抱紧林霜,「因为他知道我们斗不过催眠人,如果我留下来只会成为下一个受害者。但我那时候不明白,我不明白。」
「月儿姐姐,你认为他又出现了吗?」
「出现了。」
「你为什么找我?」
「我想问你,我能信任高昊吗?」
「他是全世界最顶尖的催眠专家。」
「但他会不会就是催眠人?」
「如果是的话,他为什么没有来杀我?这二十年我什么都不做,只研究催眠,他会注意不到吗?他从我的文章里难道看不出我的技术已经接近于他?他为什么不斩草除根?不把我扼杀在萌芽里?」
林霜说的也是我的想法。
我说:「但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足够疯狂,他想要给自己制造对手。」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会后悔的。」
我告诉她:「高昊愿意为我植入一套反催眠信息,你认为我应该接受吗?」
「不要问我,月儿姐姐。」
「为什么?」
「我怕我后悔。更多小说 LTXSDZ.COM」
「什么意思?」
「我会怂恿你接受。」
「我不明白。」
「如果高昊真的对你好,他为你植入的反催眠信息会成为你最后的保险,凭他的技术,可以让你从最致命的催眠中脱离出来,如果他不安好心,或者他和催眠人有关联,再或者他就是催眠人,那他为你植入的信息会让他暴露,我会袭击他,杀了他!无论怎样都对我有利,我不想为了自己害你。」
「所以我必须接受。」
「不是必须,你可以躲得远远的,置身事外。」
「我已经躲过一次了,二十年前我躲到了美国,那次程诺死了,你受到了伤害,我本来该陪着你们的。」
这次我不能再躲了。
我离开她,驾车去见高昊。
心里很乱,我把车停在一条无人的海边小道上。我检查妆容,看着化妆镜里自己翘起的睫毛出。
我今天穿了一件白色衬衫裙,裙摆很高,露出我大半的大腿。我用一条细腰带收腰,裙摆下是偏白的肉色吊带丝袜,我的内衣裤都是浅粉色的,丝绸、蕾丝、半透明薄纱相互点缀,我把长发系成了马尾,穿上一双装饰着水晶的白金色闪粉高跟鞋,披上一件白外套。
补了一些香水,将嘴唇画得更艳,我将车开到高昊的豪宅门口,下车的时候,我的心反倒沉淀下来。
他在花园里等我,园中姹紫嫣红,有些花落尽了,有些开得正好,阳光透过新抽的嫩叶落在地上,随着风起舞。
高昊坐在一张木色的桌子前看书,他抬起头,说:「司空小姐,看来你还是信任我。」
「我没有选择。」
我走到花园边缘的栏杆边,看向大海,阳光洒在海上,泛出一片金色。高昊走到我身边,我说:「高教授,你是催眠人吗?」
「我?您在怀疑我?」
「我在怀疑每一个人。」
「司空小姐,这几天我一直在想你的事情,为什么你对一件二十年前的案子那么执着?我一开始将它归结于您的职业素养,后来我又想,或许您天生就爱刺激,但你所表现出来的,似乎超出了找刺激的限度。」
我抬头望向他,他的脸平凡,算得上丑陋,但其中被隐藏着却时时刻刻散发出的那种野性,让人会不自觉地为之着迷。
我说:「也许我真的只是为了找刺激,那种感觉让我兴奋。」
「生理上的兴奋?」
「更深一步,真正的危险会让我欲火中烧,我喜欢玩火。」
对于我的直接,高昊有些惊讶,我很高兴自己让他不知所措了一秒。
他说:「所以你不但成为了一名调查记者,甚至还私下接了大量私家侦探的业务。」
「高教授的消息真灵通,灵通得不像一个教授。」
「我在到处打听你,因为你让我感到危险。」
「我一个女人让你感到危险,这正常吗?」
他笑起来,陪我沿着花园的小径往深处走,海风温暖又柔和,扫过我的双腿,撩动我的长发,带着海盐和橙花的味道。
我望向大海,看见初航的帆船。
他说:「您难道从来没有操纵过男人?」
「有,很多,我会让男人魂颠倒。」
「你摆布他们?」
「为了得到真相的时候我才这么做。」
「但你仍然会寂寞。」
「很怪吗?女人总是爱寂寞的。」
「催眠人对你做了什么?」
「杀了我的朋友,强奸我的朋友,害了他们全家,这只是我知道的那一部分,只是冰山一角。」
「你想报复?」
「我想他接受应得的制裁。」
「那能让你心里好受一点吗?」
「那能让我相信世界上还有正义。」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女人说出这样的话。」
「说明你的圈子太小了。」
他带我来到一棵大树下,我们并排坐在长椅上,太阳快升上半空,阳光明媚,但天气并不热。
在不远处,侍者在一张小圆桌上布置午餐。
我问他:「你还没有回答我,你是催眠人吗?」
「我不是。」
「如果你是,你现在想做什么?」
「这算是游戏吗?」
「反正我不会记录下来。」
「我想想,我会杀了林霜和她的徒弟,也就是你的儿子,步凡。因为他们对我构成威胁。不过首先我会催眠你,比如,假意说要为你植入反催眠信息,但其实那是一次深度催眠。」
「然后呢?等你做完所有这些事情之后呢?你会强奸我?」
「不,我会占有你。」
「这不是一回事吗?」
「不,我会让你爱我。」
「这有什么不同?」
「我想要的不只是和你性交,或者做爱,或者好像有爱情一样做爱,不,那不是我想要的。」
「你想要的是爱情本身?」
「是来自你的爱情。」
「这算是表白?」
「算。」
「原来你这样的人也需要爱情?我以为你会看得更通透一些。」
「怎么才算通透呢?像做数学题一样把男女双方的条件列出来,加加减减,最后得出一个答案,那算通透吗?」
「不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