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三前恐怕没有能
力去兼职。另外,我现在还发现了一个情况,宁缺接这些工作,并不只是为了钱,
他好像不停的在学新东西,他拿的每个任务类型都不一样,似乎一直在迫不及待
的提升自己。」
我拿出手机,翻出一个宁缺发的朋友圈给惠惠姐姐看,照片上是一个人在夕
阳下的奔跑,然后正文写的是:日夜兼程,只为早日实现那个内心寄予厚望的自
己。
惠惠老师摇了摇头:「宁缺和他真的很像,当年他曾经念念不忘的,除了俯
视飞翔之外,还有一个用科技改变世界的梦想,宁缺是不是也是这个想法?」
我用力的点了点头,然后说:「宁缺的妈妈在中山大学有关系,又在大学附
近给我们买了房子,她本来希望我们两个将来都留校工作,宁缺直接表示绝不可
能,他认为国内学校里的节奏太慢了,根本不可能站在技术的前沿,还觉得在国
内读博是浪费生命。后来宁缺妈妈只能说服让我说本科保送直博,然后留在学校
当老师,宁缺想闯荡就让他闯荡去,我觉得也挺好,两个人确实应该有个人比较
稳定,可是我现在很担心宁缺对自己期望太高了,然后太拼了。」
「我不一定要他工作之后能天天在家陪我,但我要他陪我过完整的一辈子。」
我非常认真的说,「我不能接受他为了所谓的成功过早的离开我,所以我特别反
对他拿牺牲身体为代价做这些事。」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提起有几次我蛮不讲理的拉他去开房,他表现并不糟糕,
却再难出现一次一个多小时的情况了。平时经常看到他都是双眼无神,很困顿甚
至是萎靡的样子,我知道就是因为他睡的太少了的原因。
我有些祈求的神色:「惠惠姐,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宁缺慢一点,平静一点,
他现在实在是太急太燥了。」
惠惠姐姐沉思了一会,摇摇头,说:「你这个问题,我当年也想过很多次,
我自己没有任何办法。」
答案是意料之中的,惠惠姐姐毕竟最终没有和那个男人在一起,肯定是没有
影响到他,可是,连姐姐都没有办法的话,我真的不知道向谁去询问了。难道让
我去问叶红鱼么?那个家伙为了去趟黄石,最近熬夜都熬成第二个宁缺了。或者
桑桑?算了,她的零用钱估计都足够她和宁缺用到毕业,和我处境有些像的,真
的只有惠惠姐姐了。
想起过些天就要嫁给宁缺了,心里还是不由的一阵发慌。
惠惠姐姐笑了起来:「我只是说当年的我自己没有任何办法,又不是说你们
两个没有办法,宁缺比他强很多,你也会比我强很多,有些方法不适用于我,却
未必不适用于你。」
我疑惑的看着她,惠惠姐姐静静地说:「我当年太弱小了,经济收入和他
倍的差距,不管是能力还是阅历,在他面前一直是仰望的状态,从心理上就是完
全的不对等,我们两个人内心都把我定位成了依附于他的存在,实际上完全没有
对话的资本,所以我才无法影响他的选择。」
「山山,你不一样,你有可能不如宁缺聪明,但是你的能力和宁缺整体在一
个水平线上,所以,你们两个是可以平等对话的,是可以互相为彼此帮助,
也有责任为彼此做出牺牲的。」
对啊,我们是应该彼此帮助,也需要彼此迁就的,我细细的品味着惠惠姐姐
的话,慢慢的感觉乌云笼罩中透出了曙光,我大概想出意来了。
惠惠姐姐宽慰我:「放心吧,山山,你和宁缺都那么聪明,不像我这么笨,
你们还比我勤奋得多,我相信没有你们解决不了的问题。」
我认真的点了点头,心里把刚才的想法顾了一下,应该是可以实行的。然
后,对惠惠姐姐的话,我有些好奇:「惠惠姐,你为什么会觉得自己笨呢?我觉
得你讲课讲得非常有条理,讲解题思路也特别好,你怎么可能会笨呢?」
惠惠姐姐说:「我的数学特别差……」她突然有些语塞的样子,是有些脸红?
她又想到什么了呢?
我看着不对,追问她背后到底有什么故事。也许是刚才说了很多她和那个男
子的往事,我和惠惠姐姐真正能像朋友一样沟通了,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和我讲
了:「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有次在危险期里连着三次都没采取措施,我觉得每
次怀孕概率是35% ,那三次就是5%了,当时觉得我肯定会怀孕,必须嫁他了。
结果他说不是那么算的,说即使35% 是对的,我们不管多少次,概率都不会到%,
结果我到现在也没搞明白概率该怎么算,我平时也不好意思问别人,就一直惦念
着。」
我有些无语的看着惠惠姐姐,心说这应该是小学或者初中的知识吧?她之前
的学是怎么上的……
我耐心的跟惠惠姐姐解释:「概率不能那么算,从易于理解的角度,你可以
这么想:每次35% 怀孕几率,那么就是65% 的几率没命中,如果不怀孕,就只有
连续三次都不命中这一种情况,则概率是.65*.65*.65,刨除这种概率,其他
情况就是三次里你会命中一到三次的概率,就是你怀孕的概率。那么正确结果就
是 减去.65的三次方。」
我抬头心算了十几秒钟,说:「等于72.5375%. 」
惠惠姐姐瞪大眼睛看着我,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你这都能心算出来?」
我反而有些奇怪:「这不就是普通的珠心算么,学生都需要掌握的吧,要不
考试的时间那么紧,答完题连检查的时间都不够。」
惠惠姐姐很郁闷的样子叹了口气:「以后不和你讨论功课了,自尊心太受打
击。」
我嘻嘻笑了起来,惠惠姐姐本来就是在开玩笑,看我笑了,又过来捏我的脸
蛋。我突然很认真的问她:「惠惠姐,听起来你那时很想怀孕,是不是怀孕了就
不用再考虑其他事情了,就必须嫁给他?」
惠惠姐姐突然就静了下来,脸上有些涩:「是的,我那时在两条路上琢磨不
定,如果我怀孕了,就没有任何退路,不需要再做任何考虑了。」
我又认真的问:「惠惠姐,那你现在后悔了没有。」
惠惠姐姐沉默了,也许有十几秒,也许有半分钟,她摇了摇头:「我不后悔,
毕竟,我现在有个很幸福的家庭,而他身边,也有了比我更适他的人。」
不知为什么,这个答案让我心里很酸,我继续追问:「如果他现在放下一切
来找你,你会不会跟他走。」
惠惠姐姐又沉默了一下,然后又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