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姓张的有志气!就
这样,我隆达 磕磕绊绊,才算是在f 市有了块掌地!」
听着张霁隆自述自己重出江湖的故事,眼前的这帮都不说话了,他们的耳
朵早就把这些故事听出茧子了,他们的嘴皮子也早就把这些故事讲出茧子了,但
他们今天这一次,好像还是第一次听张霁隆亲自讲述自己的打拼血泪史,所以一
个个的也都听得了神。
只见张霁隆指着病房门,对所有说道:「喏,这不么?我刚出狱的时候,
市局局长徐远,我的老冤家了,还装腔作势地请我吃了顿饭,说白了,就他妈是
故意想看我笑话;当时,就是这个夏雪平——恶警夏雪平,在席间,她跟我说,
如果我张霁隆敢在f 市为非作歹、犯在她手里,她会直接把我开枪打死——你们
各位听听!我张霁隆当时已经什么样了?还要开枪打死我?多残忍啊!这可
真狠!」
「我靠,这娘们还挺他娘的有刚啊!」
群里有
起哄道。「有刚」是本地方言,也是一种江湖上的黑话:「刚」
这个字,有「嘴、才」的意思:「这娘们挺有刚」翻译过来,就是说「这
还真敢说话」。
还有继续
嘴道:「我说张老大,这
的敢这么吓唬你,你怎么不把她给
做了?」
我则是站在病房门前静观其变,张霁隆的意图我到现在还有点没看懂,我只
好沉默着,随时准备应对下一秒的突发事件。
「嗬!说的轻巧,我当时敢么?」张霁隆说道,「这位朋友,看你的打扮,
也是道上玩的吧?——我姓张的当年啥况,你没听说过么?我那时候,可是捅
了道上的马蜂窝,衙门的每天??还要看着我,试问我张霁隆还他妈敢把谁做
了?要叫那时候,我心里就只有
家明太祖洪武爷的一句话,叫做'''' 高筑墙、
广积粮'''' !呐,今天我姓张的羽翼丰满了!君子报仇、 十年不晚!
「这不,又赶上这夏雪平瘫在病床上。你们这这群里
喔,以我所知,有
是来凑热闹的、有
是收了钱捧场的、还有
是想来借引子强
她的——玩玩
凌辱警刺激,对吧?有
喔,是想来索她的命的、还有
是想浑水摸鱼,故意
在社会上搞出来点动静、吸引他眼球的——你说说,她跟你们一个个的都没有
仇大恨,你们还都这么积极,我心说,我一个跟她还有那么大梁子的,那不得
赶紧过来踩她两脚、落井下石?——等她被你们这帮昧良心的给整死了,那我可
赶不上趟报仇啦!」
我这时候才逐字逐句地把张霁隆的话咂摸出味道来,张霁隆看着像是在跟他
们所有屈尊打哈哈聊天,实际上每一句话都能扇这些
一个
掌。
果然,满走廊脑袋上绑着布条、举着标语牌的,此刻脸色都跟吃了苍蝇一
般,一会红一会白的。
但听张霁隆接下来的话,更加惊悚:「真的!我对这世界上所有的神灵发誓:
我比你们各位都恨夏雪平!不只更恨一百倍!——我不仅恨她,我还恨徐远,我
还恨这全天下所有的警察!你们这么 多、搞这么大阵仗,就为了趁着夏雪平伤
重、就整死一个夏雪平?我说各位,你们才就这么点志气么?你们知道我想的是
什么吗?——就借着你们这些'''' 民'''' 的这场'''' 讨伐运动'''' ,咱们道上的兄弟,
再帮你们一把!跟你们各位老百姓联合在一起,彻底砸了y 省所有的警务系统,
那多痛快!——到那个时候,那就跟《水浒传》里写的一样:没了官府、没了衙
门,咱f 市江湖上的帮派、会社、公司之间,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想怎么杀就怎
么杀——就跟老港片里演的,在闹市区里枪战!快意恩仇!
「喏,这位大姐,就在你们家楼底下、单元门开枪,子弹纷飞、枪林弹雨,
就算遇到您送儿子儿上学,咱爷不避着躲着,那才叫一个爽!
「对啦!到时候,全市的黑社会,把黄赌毒生意全都做起来,而且做大、按
企业化管理!那些什么海洛因、冰毒之类的东西,想怎么卖就怎么卖——卖给诸
位的孩子、没孩子的就卖给诸位的 老公老婆、实在不行还有诸位的父母——你们
各位想想,这赶上个春节、元宵节、中秋节之类的节,全家欢乐融融地坐在客
厅里一起吸着毒,那节得过得多舒坦!
「我差点忘了!还有带着体服务的会所和赌场也得开起来,开得遍地开花!
想开到哪开到哪!赌场进去一次至少一千一个筹码、姑娘们玩一次起价一万一宿,
付不起钱的,全都给我去二 十年免费的苦力——嗯,我看啊,这两个地方就开
到市里各大中小学门就挺好!早上让荷官们带着孩子们学统计概率,晚上让
们、鸭子们指导你们儿
们
教育,孩子们满足我们赚钱,岂不美哉?这可是
双赢!
「哦,说不定到时候这警务系统没了,全市的治安就落到我隆达集团手里了
——那正好啊!到时候邻里邻居的要是有个纠纷,谁对谁错,我说了算;怎么罚
怎么治,就按照江湖规矩——到时候,各位,可别忘了按月保护费。
「以上说的这些,这还只是我姓张的 一个的想法——我跟各位说个数字:
咱f 市现在看着歌舞升平的,可全市大大小小跟张某一样背景的企业,一共有
一百三十二家招牌;在社会上能立得住柜的、有家有业的黑社会组织,统共还有
六家——到时候,这六家的龙老大们,他们会怎么对待各位,我可保不齐!」
张霁隆说到最后,越说声音越轻,可是满走廊却没有 一个敢多咳嗽一声,
全都听得满是汗、脸色铁青、双手发抖、小腿肚子直攥筋,没 一个
敢正眼瞧
张霁隆,以及那些挡在前的那些马仔们。
张霁隆吸了一
气,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其他
,挑衅地质问道:「来
啊!各位!夏雪平就躺在里面!你们加一起,少说得有一百;这病房门
,就
这几个小护士,加上这么个小警察,手里就一把枪;你们,加上我们隆达集团这
二十来,咱们一起冲进去,一
分一段夏雪平的尸体,绰绰有余!——怎么样,
咱们一起进去啊?」
没有敢应答一声,哪怕是张霁隆身边的那个陈赖棍,此时陈赖棍的嘴唇都
被吓得直发抖。
「哈哈哈!行啦!诸位!——我张霁隆今天心好,跟你们大家逗闷子、说
段相声,满嘴都是胡话,你们各位可别当真!」张霁隆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