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我 幻想着如果那天中枪受伤的是我、做手术的是我该多好
——这样夏雪平就会来照顾我,我或许也可以趁着她照顾我的机会,让她帮我擦
身子、换衣服之类的,这样,我就可以借机会跟她提一些出格的意见,或者跟她
撒娇、让她跟我谈恋爱......算了,睡吧。
第二天清早,我是被艾立威打开病房门的声音吵醒的。
他见到我醒过来以后,把椅子搬到了我的床脚对面,接着把手里拎着的一个
咖啡色香奈儿的大皮包放在了领一张椅子上。
「一个大男人还用香奈儿皮包,真是骚气得很!」我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揶
揄道。
艾立威坐在椅子上,冲我冷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随即,夏雪平也醒了过来。
我刚准备扶着夏雪平从床上下来,她却摆了摆手,表示不用,自己拿起了床
头柜上的牙具盒、洗颜泥、香皂和一条毛巾,走出了病房去洗漱。
「呵呵,有点意思啊——明明是来陪床的,结果反倒把自己陪上床了。」艾
立威冲我讥笑着说道。
「哼!」我对他嗤之以鼻,没有理会他,也拿了牙膏和牙刷走进了洗手间。
我洗漱完毕,夏雪平还没有出来。等了二十分钟以后,看着她擦着湿湿的长
发走进了病房里,我才知道她是去病房的卫生间淋浴室里洗了个热水澡。
「谢谢你了,艾立威。」夏雪平说着,拎起了艾立威的那只大皮包,打开了
拉链,那里面全都是夏雪平的衣服。她把背包放在床上,刚解了两颗病号服的扣
子,然后她立刻抬起了头,看了我和艾立威一眼。
我这才反应过来,拽着艾立威出了病房,关上了房门。
我坐在走廊里的长椅上,艾立威则是双手插着裤袋,我俩大眼瞪小眼,谁也
没跟谁说一句话。
又过了几分钟,夏雪平穿好了那套黑色西装和黑色衬衫,以及一双黑色皮靴,
从病房里走了出来,把那个空皮包丢还给了艾立威。看着她走路的飒爽英姿,还
有她看我、看艾立威、看着医院里所有人的时候,眼神里射出的那两道冰冷而凌
厉的目光,我会心一笑:不管怎样,不管她对我现在的想法如何,我都知道,平
时那个「冷血 孤狼」现在满血 复活了。
我帮着夏雪平办完了出院手续,艾立威开来了夏雪平的车子。临离开医院大
楼以前,果然有一批小护士站在门口为夏雪平送行。
「她就是夏雪平啊?好帅啊!」「我的天,你能相信这是四十岁的女人么?
我如果到了三十岁能够有她一半的气质就好了!」「天啊!不行了!我要弯了!
我快弯成一盘蚊香了!我一个直女,怎么突然感觉自己有一种好想把她的西装扒
掉、让她在床上蹂躏我的冲动啊!」
周围的护士们在跟夏雪平道别后,交头接耳说道。
而当她们看到我走到车子后面坐了上去,艾立威把走上驾驶位坐好的时候,
隔着玻璃我都听到了车外小护士们的惊呼。
「哇!好帅!」「是啊,两个都好帅!女王配帅哥的节奏啊!」「你看后座
上的那个小帅哥,这几天一直都陪着夏雪平喔!忙前忙后的!我男朋友要是能这
么对我就好了!」「那个好像是她儿子......要我说还是前面开车的那个更帅!长
得多妖魅啊!」「是啊,我也更喜欢前面那个!虽然瘦了一些,个子比后面那个
矮了点!但是活脱脱的美男子、 小鲜肉啊!」「这个 小鲜肉,该不会是夏警官的
小男友吧?要是换我我早就拿下他了!」
......
听了这些话,我嗤之以鼻,心里甚是不悦。
——呵呵, 小鲜肉,她们要是知道艾立威实际年龄差两年就三十岁了,那她
们的世界观还不得彻底崩坏?
不过也是,在这个男色时代,艾立威这种相貌的男生,对我们同性来说完全
就是个娘娘腔,而对于她们这些女孩来说,似乎这种 小鲜肉才更受欢迎。
一路上,我因为艾立威的存在,再加上昨晚我和夏雪平不悦而眠,我基本没
怎么说话;倒是艾立威一个劲儿地在跟夏雪平汇报着工作——夏雪平住院的短短
的这十多天里,重案一组又接了三个大案:无头密室杀人案、野地焚尸案、五人
组地下金库劫案。一组虽然在夏雪平住院这段期间群龙无首,但是在艾立威的主
动承担之下,这些疑案全都在短时间内纷纷告破。
在车里的时候,我还在心里默默地酸艾立威,心说他办的这些案子也不过小
儿科而已,自从我进入重案组一来,就没看出来这个只会溜须拍马的小人有什么
真本事;等一到局里,我便找胡师姐调看了那几个案子的卷宗,眼见了艾立威亲
自手写、并用手绘图、亲自拍照采样写下的报告,我心里真是又赞叹又愤恨——
这个家伙逻辑缜密、观察细致,能在最短时间内找到每个案子的疑点和缺口;而
且在刑讯的时候能抓到罪犯的语言失误、用心理游戏 引诱对方主动说漏嘴;最重
要的是,在十天之内,这三个案子几乎是同时办案、又是几乎在同一天破案——
看来这家伙确实是个破案天才,不愧为「考学帮」的里面的尖子生。
有这么一个优秀的潜在对手,这让我更加心塞。
「雪平姐......」艾立威得意地汇报完自己的工作成果后,又唤了夏雪平一声。
「叫我组长。」夏雪平恢复了往日冷冰冰的语气,对艾立威说道。
艾立威笑了笑,只好说道:「好的,组长!来之前徐局长还告诉我,如果你
的状态还不好,就让我先送你回家休息。」
「用不着了,」夏雪平用手拄着车玻璃,撑着自己的头,「等回局里以后,
我会亲自再告诉他一遍:夏雪平从来没有状态好或者不好,只有已经破了的和还
没破了的案子。」
「哈哈,好吧。但我还是想劝劝你,雪平姐,好好休息休息。」艾立威对夏
雪平笑着说:「你说说你啊,自己都是个女人,却不懂得怜香惜玉。」
「怜香惜玉?你说谁啊?」夏雪平疑惑地问道。我也以为艾立威这个话痨是
用错了成语。
「说的是你啊——你就是『香』、你就是『玉』啊!你自己都不知道怜惜你
自己,我说的没错吧?」
「肏,真他妈酸!」我咬着牙,轻声说了一句。
夏雪平脸上微微现出粉色,冷笑了一声,对艾立威叫到:「说这些有的没的
干什么?你难道是白痴么?好好开你的车吧!」夏雪平转过头看着车窗外一会儿,
车窗外的大街上已经是满地的落叶。夏雪平想了想,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