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饮料!”牛牛对着我和大头摆了摆手。
接着,我跟牛牛大头又碰了一杯。
我喝果汁只喝了半杯,而这俩人一口接一口,就是喝干了一整罐 啤酒。后来,他俩索性也不管价钱高低贵贱了,从最便宜的白兰地一直喝到最贵的 龙舌兰,聊天聊的也都是从小到大如何如何不 容易、遇上喜欢自己的女生表面不敢说明白、其实心里如何觉得恶心,进了男澡堂之后怎么觉得控制不住自己、跟朋友一起偷着看av的时候更多注意的不是向井蓝的精致脸庞、古川伊织的够人眼神、椎名光的淘气风骚、希岛爱理的温柔可爱,而是黑田将稔的胸肌和东尼 大木的屁股,以及铃木一彻、仓桥大贺、天海里红的天颜......再之后,就是各种各样在被人发现自己有同性恋倾向的时候,对自己的威胁和霸凌。
不是我看不起他俩,而是从我认识他俩到现在,再加上小c和大白鹤,咱们仨人每次跟他俩出去吃饭喝酒,他俩只要一喝多,聊的全都是这点事情,我不仅是听得耳朵生茧,还把这些故事早就背得滚瓜烂熟。
“喂,我说,我去趟洗手间。”我站起身,对大头和牛牛说道。
但这一对已经进入了一个往我的境界:自己给自己讲故事,并且他俩讲的不是一个故事,却相互之间仿佛能对上话:
“你就说......我那老师多恶心?我都给他舔了之后......他还跟别的女老师说三道四......他不仅喜欢男的还喜欢女的,我跟别人说了吗?”
“可不么?要不是因为我,他还欠着那个街头那个叫什么五哥的两百块钱喔......他不还我钱他还骂我变态——你说就喜欢男生跟欠债还钱的事情有关吗?”
“对啊,说的就是!我还以为那老师真喜欢我喔......”
站在一旁的我只好默默放下杯子,赶忙关了包间门去了洗手间。要是非得等到他俩理睬我我再去,我怕是能把自己慾死。
到了厕所一看,我更是觉得有趣,这间酒吧的洗手间也分左右两部,但是两边挂着的牌子却都是蓝色的男性标识,在我随机进了一间之后,我又发现里面全都是隔间蹲位,并没有普遍男洗手间里那种站立式的小便池,这样做或许是为了方便保护相互之间的隐私,或许是为了方便看了对眼的两位或者几位男士有个可以临时释放情欲的处所;但这样一来,却又免不了排队。
我进的左阙这边,在我面前已经排了四五个人,而洗手间的每个隔间里都响起了肆无忌惮的男子雄浑的呻咛声;我本来就慾得难受,一听见男男交合的声音我更觉得不适,于是我便准备退将出去,看看右阙是否有位置。
我走到了洗手间门口,刚要迈出脚,抬头却看见一张熟悉的脸;我心中一惊,连忙将身子退回了洗手间里面......
“我操......”我感觉自己心脏仿佛是被人一把攥住了一般,躲在门后忍不住感叹地骂了一句。
——难不成我看错了?他怎么也会在这?
我急促地深呼吸着,用左臂倚着门框,半蹲着慢慢探下身子,把自己的半张脸以门框为轴心,缓缓送出了门外观察着:
只见那位兄台正慢悠悠地在两阙洗手间中间的盥洗台上洗着手,然后对着镜子理了理自己的凤梨头,又拿起盛放着洗手液的竹筐里的香水,往自己的身上喷了两下,接着对着镜子练习了一下微笑,这才转身离开。『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gmail.cOm』
——我眼睁睁看着那个对着镜子微笑的人就是他,而且决绝地不可能是另外 一个人;若说是双胞胎的话,相貌一样倒也可能,但是他洗完手后用自己手指笼头发的动作我太熟悉了,他笑起来时候那先故意拧一下眉头的样子,也一定是错不了的;可即便如此,我依旧不敢确定这人就是他——因为他来这到底干嘛?
难不成,他跟我现在似的,也是跟着别人一起来的么?
我纠结了片刻,走出了洗手间,默默地观察着他走进的包间位置,等他进去那包间之后,我才走了出来。
——他是个谨慎的人,一直都是。
他所进的包间,正巧顺着大头牛牛那翼的方向,位置是在走廊尽头,隔壁和对门以及隔壁的对门都是空着的,并且都没开灯,那个位置对他而言确实僻静又安全。
我立刻跑到了他包间的隔壁,迅速窜了进去。等我刚一进屋,隔壁又响起那急促的软皮鞋跟踩在地砖上的声音,我只好连忙趴在地上,钻进了桌案下面、把脸贴在地砖上不敢出声;好在他只是把包间门关上,并没有走出来。
没过一会,刚刚那个叫selena的服务员走到了他的包间里,推开了门,敞着门对他说着话:“哟,您总算是得空来啦?欲ki这段日子想您想得天天睡不着觉咧!你怎么也不过来看一眼?”
“呵呵,前段日子了点伤,住了两天院;今天有功夫,我这不就过来了么?”
——仔细听着这腔说话声,我已经能确定,此时此刻坐在包厢里的那个人就是他了,而且包间里就他 一个人,也就是说他并不是跟朋友一起来的;并且,从他跟这个selena的交谈的用词和氛围,我听得出他貌似是这里的常客。可这不可能吧?他怎么会是一间gay吧的常客?该不会是内有隐情......有没有这里的谁是他的线人的可能喔?
“哎呀,受伤了?伤得严重吗?”
“不重,就在胯骨这......去工地,不小心被钢筋捅了的。”他习惯性地含了一会嘴里的气,才编出这么个谎来——呵呵,不过确实,一般人的确很难分清楚枪疤和钢筋扎过之后留下的伤疤。
“啧啧啧!工地的建筑工人得吧?”
“嗯......呵呵,跟工人朋友们发生了点小摩擦......”
“哟!我看了都难受,欲ki看见了不一定心疼成什么样喔!最近这f市真是不太平,还不如两党和解之前喔——那时候制度虽然不如咱现在 自由,但起码安全啊!您这大老板,都被工人欺负,您说现在这世道,可真是乱糟糟的!您看新闻了么?前两天不是有个女警察么?在那个和平广场也不是哪来着,直播自杀了;后来省警察厅辟谣,说是为了抓捕一个系列杀人犯做的局——这得是什么样的社会,为了抓人还得让一女警先死一次?但要我说那女警也真是够勇敢的,好像四十来岁吧,皮肤保养的差了点,但她长得可真年轻,那五官和身段长得是真漂亮,我一弯的都觉得她漂亮、帅...... ”
“那个,selena,欲ki在哪喔?”他没把对方的话听完,像平常跟我说话时候经常做出的那样,用鼻子叹着气,然后再往回,抽着一些气,接着坐在卡座上前后摆动着身体把卡座的龙骨轧得嘎吱嘎吱直响。
“您说巧不巧?今天经理没安排欲ki表演,别的客人也都没点他的台,估计这会儿正在后边儿坐着喔!等我去给您叫去啊!您还吃点什么、喝点什么吗?”
“先不用管我了。等过一会儿,我让欲ki帮我安排。”他对着selena说道。
“好嘞!”接着那个叫selena的服务员对着自己手里的对讲机,边说着话边带上门离开了包厢。
我依旧藏在桌下没敢出来,伏着身子一动不动地看着走廊里的一切。
我讨厌他,我恶心他,但我并不想冤枉任何人——性取向与众 不同并不是一种罪过,但是一个少数派性取向的人在平日里努力装成与自己相反取向、并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