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均是哑口无言。
陆冬青接着又拿起那台平板电脑,对虞孟覃问道:“谢谢你们做了无用功——我会在课堂上用它做反例给学生们讲的。”
“那您陆大教授有何高见喔?”魏喆心气爆棚地对陆冬青质问道。
“很简单,把这五万份垃圾丢进废纸篓里。我不需要调查问卷。”说着,陆冬青又对张霁隆招了招手,杨昭兰刚要起身,张霁隆拍了拍杨昭兰的大腿,自己站起身,从办公桌上拿了一摞打印纸。陆冬青接过打印纸之后,在整张纸上直接画了个给一张纸等分成四份的十字,举着那张纸说道,“这就是我扇形图。”
“可你这上,什么都没有喔。”虞孟覃不忿地说道。
“您别急啊,这就有了。”接着他边画便说道,“我就把y省的选民分成四份:你们三个党派,在y省这张白纸上各占其三;还有1/4的选民,叫做‘选票关我毛事、我是出来打酱油的’。”
“这就完了?这么简单。”米铭洋质问道。身旁两位低着头鄙夷地笑着。
“简单么?”陆冬青对米铭洋反问道,“你们从现在开始到明年一月底地方大选结束,除了要打破了头守住属于你们红党的1/4,而且还要想办法把这黑色的对政治和投票不感兴趣的1/4争取过来,你们觉得这件事简单么?”
“那您要采取什么手段喔?”
“很简单,我已经联系了一家数据分析公司,我、姓张的这小子、还有数据公司,并且联系国际大公司在本地的企业、比如可乐公司、比如珠宝商,搞一些简单的问卷加抽奖活动,尽可能搜集全省所有人的详细信息,并且在社交网站上,通过云计算大量投放广告......”
米铭洋也跟着其他两人嘲地笑了。
这个时候,一直没说话的张霁隆开了口:“冬青哥,您是想复制英国脱欧模式,对吧?”
“没错,知我者,霁隆也。”陆冬青对张霁隆欣赏地点点头。
“但是您这么做,这可不道德。”
“道德是什么?能吃么?”他说着又看着杨昭兰说道,“对于有抱负有才干的政治家而言,道德标准就一条:成功......”
“陆教授,我算看明白了:以前有人说您不参与任何政治派系、不参加任何政治和社会活动,是因为您清高;现在一看,您是真业余!”魏喆打断了陆冬青的话。
“没错,你根本不了解政治。您把一切说的都太绝对了,您认为我们是片面的,可您自己看到了自己的片面之处么?您说不搞问卷,但是跟可乐公司和珠宝商搞调查问卷就可以?而且您认为在社交网站上投放广告就能达到目的么?说我们是化妆品公司的调查员,我看您也不过是一个街头发传单的!”虞孟覃也说道。
米铭洋咳嗽了几声,虞魏两人都安静了。米铭洋喝了口水,接着说道:“陆教授,你应该忘了,五年前正是因为我们的运作,杨君实同志才当选为我们y省的省长。时隔五年,我们仍旧有信心复制当年的成功。我们不需要您对我们策略说三道四。”
陆冬青看着米虞魏三人,十分冷静地笑了笑,又点了点头:“那你们三位从一开始就让霁隆去找我老婆,又让我老婆撺掇我来跟你们见面,非让我做这个竞选顾问是为什么啊?”
“还不是因为您有个国际知名社会学家的虚名么?”虞孟覃不屑地说着,“您对‘顾问’二字看来是有所误解:我们需要的是能够认可我们的策略的顾问,而不是对我们指手画脚的。”
“如果您三位足够自信,又为何需要别人来认可?直接去做不就完事了么?是因为你们对自己的策略根本就没有信心不是么?”陆冬青说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农工和广大群众里诞生的执政党变成这样了——任用 一个人,却又不相信他?你说你们有信心,好,我给你们看看——”说着,陆冬青摁了下面前那台平板电脑的home键,打开了浏览器,快速地输入了一个网址,拿给米虞魏三人看:“这是两个月前与我合作的那家数据公司做的对三个党派支持度的民意调查——三千万的样本。你们自己看看吧:在野党47.8,地方党团36.4,而你们只有31.9——执政党现在的支持度连地方党团都比不过,试问你们拿什么跟在野党争喔?何况杨君实上位真的是靠你们么?杨君实在主政f市期间,就已经有很高的声望了,在五年前的选举之前又已经做了八年的副省长,自己本身拥有一定的政治积累,而且在当年执政党的支持率一直是在野党的两倍,杨君实当不上省长那才有鬼了——你们怎么有脸口口声声说杨省长当选是靠着你们?你么也不过是炒菜里的洋葱而已,调味品罢了。就你们几位的水平,想让我认可,抱歉,我是不可能对我不欣赏的东西进行认可的;呵呵,还好意思说什么不需要别人指手画脚,若是执政党的人都像你们这样一意孤行,不出八年你们就会解散!”
魏喆面红耳赤又瞠目结舌,虞孟覃气得拍了桌子,张口就要对陆冬青开骂;倒是米铭洋最老练也最有涵养,摁住了两人的肩膀,对陆冬青说道:“陆教授,谢谢您今天的专程赶来,您请回吧。我们确实不需要您了。”
坐在我身旁的黄韵歆脸色铁青,放下了茶杯看着米虞魏三人。陆冬青无奈地摇了摇头,转头看着张霁隆:“霁隆,我说什么来着?就这样了。”
“送客吧。”张霁隆拍了拍杨昭兰的手背,杨昭兰站起了身,于是我身旁的黄韵歆也站起了身拿了外套准备走。却没想到杨昭兰站起身后,却走向了米虞魏三人:“米叔叔,虞大哥,魏先生,你们请回吧。”
米虞魏三人立刻慌了。
“杨儿,你这是......我说的是送陆教授离开。”米铭洋皱着眉对杨昭兰和张霁隆说道。
“但我是想送你们三位离开。也恕我直言,您三位如此顽固不化,我对您三位也很失望。”张霁隆冷着脸说道,“找冬青哥过来,你们应该知道是杨省长本人的意思。我不能违背他的意愿。”
“可......可是这个人就是个欺世盗名之辈,霁隆,他就是个明朝沈惟敬式的骗子!你可不能让杨省长受到这个人的蛊惑,否则杨省长连任绝对不会成功......”魏喆激动地对张霁隆说道。
“可我怎么觉得按照你们设计了路走,老爷子才不会成功喔?本身是竞选方法论战,您三位却如此的搞得像私人恩怨一样,是因为冬青哥无情又客观地揭露了你们三位的无能——人的一切愤怒都来源于自己的无能,这句话真到位。”
“张总裁,看来您也收到了这个人的蛊惑了!”虞孟覃指控道。
“是的。我是受到他的指控了,虞副局长想怎么样喔?”张霁隆想了想,当机立断地说道,“这么说吧,如果三位不能支持陆教授的策略,我张霁隆也退出杨君实同志的选举阵营,我不玩了。”
身为杨君实的女儿,杨昭兰的表情十分淡定;可米虞魏三人突然慌了。
“这......你怎么能......张霁隆,以你跟昭兰的关系,你怎么可以退出?”米铭洋声音颤抖地问道。
“因为我输不起,我是不会跟着必输的队友一起玩的。要么赢,要么放弃,这是我的 人生准则。”张霁隆说道,“十四年前我选择进监狱、出卖自己身边的江湖兄弟是如此,我不想跟不支持冬青哥的你们三位一起玩也是如此。”
适时地,杨昭兰也说道:“米叔叔,霁隆做什么,我从来都无所谓。我跟他的关系,与我父亲做什么无关。还希望你们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