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大基数的人群茶余饭后的谈资,对于周荻这档子事情,倒是从来没人提过——也就是打从周荻非要把夏雪平调到国情部情报局之后,徐远似乎隐晦地提过一嘴,但老狐狸说起话来从来都是留下三分余地;而且或许是我太过敏感,每次当我看到夏雪平和周荻同框出现的时候,从头到尾都是周荻的眼神和表情不太对,我完全看不出来夏雪平会对周荻有什么意思,所以怎么说他俩也不可能遇到一起以后,是一种分开许久的情侣久别重逢的样子吧?何况今天一天他们都在一起工作喔。
何况,单纯只是看在今天下班回家之后她跟我在一起的疯狂与温存,和刚刚我差点被人暗算于家门口之后她对我流露出来的情感,我都不应该怀疑她和周荻之间有什么。
但若说不是......可那女的,跟夏雪平长得也太像了吧?
从被风吹日晒出来的小麦一般的光滑肤色,到眉眼口鼻,她头发的长度和发色、她笑起来时候的梨涡,再到脸颊上的咬肌轮廓和皱起眉头时眉心挤出的纹路,这些形状位置都与夏雪平毫厘不差——人和人之间真能像到被克隆出来的地步?
而且电梯里那个男的,虽然我只看了个侧影,但那身材和姿态也像极了周荻,何况还有手上那枚结婚戒指——如果是单单我看错了 一个人也就罢了,哪可能随意在我身边出现的两个人,都跟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两个人都极其相像喔?
关键最重要的是,我又给夏雪平发了三条消息、打了一个电话,但是她都没理会......
此刻在我心头,这件事比这个康维麟险些被杀、比我自己刚才险些被杀都更令我不安。
所以这个时候,电视上的激烈解说,于我而言,令人烦躁无比。
“来看一下......‘毒藤’这个位置是不是有点过于深入?——欸?‘赵四’和‘广坤’经过居然没有发现......”
“吓死我了!很细节啊——其实按照视角问题就差一步的位置就看到了,但是‘毒藤’正好就挪了一步,不早不晚!早一步或者晚一步一定会被抓!”
“‘毒藤’这是要准备干什么?看一下这边......‘小丑’和‘丧钟’也赶了过来......‘企鹅’也来了!等一下!‘毒藤’原地起跳、大招勾住‘赵四’、一技能减速击飞四个!‘广坤’回手吼大,但是对方三个人闪现!外加放出了‘企鹅’的大招解控!‘小丑’大招炸到三个人!‘刘能’残血得走了!但是‘赵四’和‘长贵’都很肉,堵住‘毒藤’又拉回一个‘丧钟’——‘大脚’也已经赶到,大招连控四个!一技能伤害回血,再击飞两个!但是这边‘刘能’被‘谜语’单杀了!‘小丑’也被......”
“咻——”
突然一下,电视屏幕上的 画面短暂地熄灭了;接着就换成了y省卫视的新闻频道:“来看一下我省民生建设方面的消息:在今天上午,我省副省长、蓝党y省党部主席蔡励晟参观了七家于今年九月被评为我省重点级的幼儿园单位,并与小朋友们一起......”
我和白浩远、许常诺都愣住了。
紧接着,一个身材丰满、头戴卫生帽、双手蓝色胶皮手套、手上还攥着电视遥控器的五十多岁大妈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就剩你们仨在这了,我换台没意见吧?省卫生总署有规定,全省各级医院在凌晨十二点以后的公用电视和广播里,要么放本地公共新闻,要么关机。”清洁大妈摘了手套和口罩,露出了全然不屑的表情,“趁我不在,那几个小年轻的就调台,纯属找淬!”
“呃......那什么,您把频道调都已经调了,遥控器又在您手里,您随便吧。”许常诺有些扫兴地说道。
“哼!还挺不过瘾是么?看这玩意看得津津有味的,你们是家属来等病人做手术的,还是跑医院这儿来过瘾的啊?就刚才这波团战,有啥好看的?”大妈看了看许常诺,撇了撇嘴然后继续说道,“——最后是‘象牙山’这边就‘刘能’被单杀了,‘哥谭’那边技能都交到了‘广坤’ 一个人身上,但是‘广坤’身上有反伤有‘金身’,最后自己团灭,,被‘象牙山’推了高地,典型的‘装逼不成反被肏’。最后大比分4:2。想看自己搁网上找比赛视频去!现在这小年轻,还是一帮大老爷们儿,不关心政治经济、不关心体育文化,成天看个破游戏看得这么津津有味!”
看着眼前清洁大妈的背影,我们三个都不禁目有些目瞪口呆,万没想到一个快六十的女人,骂起人来如舌绽莲花,居然还挺懂moba竞技。
等到那保洁阿姨的人影都快看不见的时候,许常诺才灰溜溜地说了一句:“还关注体育......要不是国内的足球比赛到现在都没法看,谁愿意看一帮电子建模出来的小人儿喔?”
百无聊赖的我和原本开困得上眼皮都要跟下巴在一起打架的白浩远,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只是跟着笑了笑。到这个时候,我和白许二人已经在急诊室门口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左右,却仍不见里面有 一个人从急诊室里出来。
许常诺左顾右盼地看了看我和白浩远,眼见着走廊里除了偶尔路过的其他病患家属与护士 之外再就没了别人,ytv新闻台上面放送的,也尽是些对三个党派都不得罪、对谁都是一通彩虹屁乱拍的播报地方官僚们业绩的赞歌式的新闻,我们仨谁都不大爱看。许常诺索性拔掉了手机上的耳机插孔,并且把音量打到最大,兴致甚高地说道:“放点东西听听,也算是给你俩提提神,我看你俩是不是都有点犯困?”
“诶我的天......又放这点东西,听多少年了都?咱俩在警院上学你就每天都听,听了几百遍了也听不腻......”白浩远无奈地说道,说完打了个哈欠。
我受到传染,也跟着瞌睡了一下,然后对许常诺问道:“许师兄就不困么?”
“呵呵,你问他?他可是咱们一组出了名的夜猫子。”白浩远搓了搓眼眶,站起身走到了走廊中间的饮料售货机前。
“习惯了......”许常诺抻了个懒腰看着我,懒洋洋地笑了笑,“确切地说,已经是职业病了:我从当警察那天起,我半夜三点钟之前就没有犯困的时候,常年每天就睡三个小时。去找大夫看过了,严重失眠加神经衰弱,没办法了。睡不着,还不好意思在我媳妇身边翻来覆去地翻身打滚,于是我俩现在每天晚上都分房睡......就得靠听这个,或者是田连元、单田芳、刘兰芳的评书才能熬过去每个晚上。”
“你这听的是啥?”
“《罗辑思维》。”
我之前只听说过这个节目,但真的一集都没看过。“罗振宇么?就李诞特讨厌那个?”
“哈哈,就是他。反正我觉得他讲得挺有意思的。”许常诺炫耀地笑笑,然后又眯着眼睛挑衅式地看着我:“怎么,你喜欢听李诞那点肤浅的东西么?”
“没特喜欢,也没不喜欢。”我诚实地说道,“我是之前真不了解这个罗胖子,老早以前听说他给那个女导演姜逸磊撤资是怎么回事,按人情算有点不地道,但是都是商业上的事情,我不懂也不好说。”
“呵呵,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你外公老局长夏涛公还在喔......欸,我听说之前好像说《残花影》要让她来导喔。”
“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倒是觉得那个姓李的段子手跟这个罗胖子俩人也都是半斤八两,无非‘贩卖焦虑’和‘贩卖颓丧’的区别而已,实际上‘贩卖颓丧’还不如‘贩卖焦虑’的喔——商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