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有多少!还多少......这总......总行了吧!”
“行,这话可是你说的!”
张霁隆点了点头,拿出了自己的手机,问了齐正先电话号,拨通之后打了免提,让齐正先亲自跟自己矿业公司的人通话。五十多分钟之后,矿业公司的人带了七箱现金迅速地赶到了茶楼包厢,把那些钱亲手交给了随行来的五个宏光弟兄。统计了一遍,总共是两千万现金。
“呵呵,才不到一个小时,你就能准备出来两千万现金,姓齐的,你这不是挺有钱的吗?告诉你,这些远远不够!过了今天,你得接着准备!”
张霁隆说完,把自己手里那把沾了 鲜血的管叉,在齐正先的浴袍上仔仔细细地擦了个干净、光亮。张霁隆的话都给闻翀和曾超听懵了,在他俩的概念中,能要到这么多现金已经足足够够的了,张霁隆还让他接着准备,又是要干嘛,他俩想不通。
“是......是......”
接着,张霁隆环视了一下包厢,一把拽起了身上还在不停流血的的齐正先,直接把管叉刀刃架到了齐正先的脖子上:“不好意思了齐总,还得借用你本人一下,给兄弟们当一把人肉通行证,要不然,你的这些兄弟,怕是不能放了我们几个......哼,这么大个人了还尿了我一鞋!真不讲卫生!走!”
就这样,张霁隆拖拽着四肢淌血的齐正先的身子,在 同行的闻翀曾超的互送下下了楼,来到了车子旁边。闻翀主动坐到了驾驶座上,等到他发动了车子,张霁隆才猛踢了一下齐正先的屁股,快速关上了车门。
“宏光隆润”公司的八个人,满带着两千万块现金溜之大吉,穆森宏在看到那两千万现金后不禁大为惊讶,随即安排张霁隆他们几个的全家老小到d港躲了半个月。在这半个月期间,正像张霁隆预判的那样,宏光公司又乘势追击,用各种手段把齐正先的矿业巧取豪夺,全都划归到了自己名下,随后,宏光公司也用这笔资金拿下了地铁线路旁的那块地皮。
这件事后,张霁隆的名字,也在f市黑道彻底打响,成了年轻一代黑道人士中的大红人,穆森宏还拿出了五百万元奖励了张霁隆,让他开了一家餐厅——后来那个名叫“天华楼”的火锅店,被交给了张霁隆的一个小学同学打理,直到现在,据说就是在那家餐厅,张霁隆认识了当时还是他人女友的杨昭兰;而且从那以后,他也成了跟闻翀曾超二人平起平坐的兄弟,逐渐地有了自己的跟班小弟,升格成了宏光公司的第八个“太保”,绰号也从普普通通的“傻大个”变成了响当当的“大隆”、“隆哥”,还帮着陆锡麟掌管起“宏光隆润”物流公司的总务和财务,成为了陆锡麟之下的二把手;只是从躲到d港到回来f市之后,有差不多半年时间,整个宏光公司的人,几乎没几个敢主动跟张霁隆搭话聊天的,尤其每次张霁隆一笑起来,听说过齐正先这件事的那些帮派弟兄们,更是怕得赶紧躲开。
不过穆森宏对张霁隆的赏识也到此为止了,此后很长时间,穆森宏就再没让张霁隆去做过什么出彩的、重要的事情,这中间的故事徐远也不大清楚了,有说法说是因为穆森宏找人算过命,将来f市江湖的霸主将会是一个名字跟自己公司名称犯照的后生,而张霁隆的“隆”字,恰巧就是“宏光隆润”这个分公司名字里的“隆”字,穆森宏生怕张霁隆将对自己“取而代之”;还有人说,是因为穆森宏的女儿穆君莹对张霁隆的感情让穆森宏很不高兴,穆森宏虽然自己是黑社会,但他并不希望自己女儿嫁给一个黑社会,我没记错的话,张霁隆似乎自己也提过这件事。
这就是张霁隆的发迹史。
徐远在我这次见张霁隆之前,把当初陆锡麟跟前局长郎兴民,关于张霁隆所有事情的谈话的录音拿给我听了一遍。然后,“敦盛”居酒屋里本来让人欢欣雀跃的新鲜红吞拿鱼刺身,此刻也变得不再那么诱人流口水了。何况,坐在我左边跟着蹭饭的丘康健,还在美滋滋地吃着柠檬汁生猪肝。
当然,有一件事也让丘康健比较好奇:根据警察系统内部不成文的规矩,与牺牲掉的卧底警员一切相关的秘密内容,除了其档案和身份证明会被保密存档 之外,其余的东西都需要彻底销毁,为什么陆锡麟跟郎兴民的谈话录音会在徐远那里还有备份?
对于这个问题,徐远没回答,丘康健便也没再问。
“这些事,我倒是真没听说过......”看着有些冷场,我也没对丘康健的好奇产生什么更多的想法,便开口问道。仔细想了想,我还是推走了面前所有带着荤腥的盘子,只留下油醋汁沙拉和腌菜配着那一小碗米饭吃;但勉强吃了几口,想着当初张霁隆在齐正先身上割肉的 画面,却怎么都吃不下去了。
“他可能跟你说这些事吗?”徐远闷了一口清酒之后,从自己的衬衫口袋里掏出一包烟,取了一枝之后放在了嘴里,又递给了丘康健一根,把手在我面前晃了一下,停顿片刻,没等我反应,接着又收了回去,点着之后猛吸一口:“呼......呵呵,张霁隆就是这么 一个人。我从一开始见到他,就觉得这小子不是啥好东西。他身上还是有闪光点的:比如我刚认识他那时候,就知道他挺孝顺的,也是,老早他父亲就被人开车撞死了,他 妈妈 一个人拉扯他长大也不 容易;他在本市一些弱势群体那里口碑也不错,比如投资建孤儿院、养老院、自助贫困大学生什么的;他的生意,也是堂口归堂口、集团归集团,黑白分得很清晰;而且你别看他现在开公司腰缠万贯、婚姻 之外还有一个女友,但是他这个人既不爱钱也不好色,但我告诉你,越是这样的人,越是个祸害,也越不好对付。录音里陆锡麟说的那两个,其中那个闻翀就是他亲手杀掉的,曾超的死也跟他不无关系,他是利用这两个人的死,跑去国情部中央特派员那里当了投名状,然后才有后面粉碎政变那些事情的;而他为了成立现在这个隆达集团,连过去那些跟过他一起混的小弟太妹他也杀了不少,当然,那些都是无头案。另外,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跟你提过俩人,他 初恋女友薛梦璃和丈夫詹鹏的事情。”
“没提过名字,但是故事跟我讲过。”我对徐远说道,但突然那两个名字也在我脑海中划过,“欸,好像你说的那俩名字我也在哪见过似的......”
“在你们一组的案情报告上面,对吧?”丘康健咬了一口生猪肝后对我问道。
“欸......好像是的,而且应该就是这几天的报告......实在不好意思,这几天思路一直放在罗佳蔓那个案子上面,别的东西没怎么注意。怎么了?”
丘康健跟徐远对视了片刻,徐远扬了扬下巴:“告诉他吧。”
丘康健叹了口气,缓缓地握着无酒精 啤酒罐,往自己的空杯子里倾倒着:“10月中旬,长宁区分局接到的薛梦璃的报案,其丈夫詹鹏失踪。根据薛梦璃的叙述,案发之前一天,詹鹏曾经去过霁虹大厦,因为他和妻子薛梦璃在外地做生意失败,回到f市后想找张霁隆借钱——网监处利用你朋友大白鹤的那个软件查了,薛梦璃说的是实话,起初隆达集团的人故意给詹鹏晾在大厅晾了四个多小时,后来詹鹏一直跪着,终于让张霁隆亲自见了他一面,两个人谈了两个多小时之后詹鹏才从大厦中离开。当天晚上回到家的时候詹鹏的情绪还不错,说隆达集团同意借钱给他,但第二天中午开始,詹鹏便开始与妻子失联。这个失踪案,长宁区分局那边一直没有任何的头绪,直到一周前,因为城建规划局施工队要在贝勒河的下游修筑堤坝,挖掘原先河岸的时候,在那里挖到了一具被装到麻袋里已经腐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