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尤仁发说道,“反正今天你必须主动跟杨省长请辞——红党这张桌子上根本没有你的位置,更何况你连党员都不是!”
“呵呵,我已经把事情做到了一半,你让我辞我就辞么?”陆冬青不卑不亢,声音也极其冷酷。
“哼,你不辞也可以,那我们就去选举委员会举报你!”魏喆在一旁说道,“这样的话,即便随后杨君实同志无法连任,也罪不在我们。”
陆冬青和张霁隆都没说话。
在这边会议室里的我,听了这些话,却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人。
“好啊!”陆冬青说着,貌似拿起了什么东西,旋即在他的那间会议室里响起了手机按键音。按了一通,陆冬青突然释怀地笑了笑:“可以,按照魏会长说的,我不干了。当然,刚才我把三位对我的命令和我的决定编辑成了一条信息,在我的手机里转发了五个群。”
“几个意思?”尤仁发疑惑地问道。
“等等看就知道了,”陆冬青悠悠说道,“今天请辞的,可不止我陆冬青一个。”
话音刚落,那边会议室里,响起了一阵手机来电铃声,随即被人摁掉了。
可刚安静没几秒,电话又响了。
“怎么回事......这时候来电话?”魏喆小声说道。
“接吧,魏会长。要不然,等一会儿事情可能更麻烦。”陆冬青说完,又喝了口水。
没想到,陆冬青刚拿起杯子,那间会议室里电话突然集体响了起来,铃声此起彼伏,如交响乐一般。
“嗯......”尤仁发气呼呼地闷哼了一声,接着站起了身,推开了门,然后他居然来到了我的这间会议室。他推门以后看到了我,愣了两秒后没理会我,还是接通了电话:“喂,尤仁发,什么事......什么?集体辞职?还抗议?真是反了他们了!小李,你让他们......什么?你也要辞职!你怎么回事!老子可待你不薄......你说什么?你!......喂?喂!”
没等尤仁发把话说完,电话居然挂了。尤仁发气恼地看着手机,几乎快气得准备砸电话。他立即冲会隔壁的会议室,开门一看,里面跟他一起来“逼宫”的其他人,也都乱了阵脚。相互间仔细一 交流,才知道刚才那一阵电话后,红党青年团的整个行政组织、宣传部整个办公室、新闻局的三个办公室、商会的执行办公室、市场调研部、凯莱国际的市场部、销售部、运营部全体,还有其他人的企业和机关办公室,一下子居然都出现了闹着集体辞职的情况——当然还有他们几个自己成立的杨君实竞选总部的人,也都决定了立即解散。
“你可真行啊,陆冬青,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尤仁发愤怒到上气不接下气。
“我不是都说了么,我就在我的sns里的几个聊天组群发了几条信息而已。”陆冬青慢条斯理地说道,“十二年前的那个政变后,我离开了dl证券,进入大学当了经济学和社会学讲师, 十年前我拿到博士学位以后,成为了教授,开始在y大的工商管理学院讲mba课。呵呵,你们各位可知道,在这 十年间,在y大还有f师的社会科学院、商学院、经济系、和工商管理学院,从我的课堂上,往你们红党党部,还有那些与你们各位有关的企业,输送了多少我教过的学生?事到如今,你们几个,对我这个他们的授业恩师过河拆桥、咄咄相逼,你们猜猜,他们知道了这些事情以后,会怎么想你们?怎么想自己?怎么想你们所代表的企业和政党?刚才米部长不是问我,我一个‘臭知识分子’有什么好牛逼的吗?没错,我确实没什么好牛逼的,只是可以不用看你们这帮人的眼色做事罢了。”
“你......你......”
陆冬青的一席话,噎得在座所有人都说不出一个字。
唯独张霁隆站在陆冬青的身边,哈哈大笑。
正笑着,他的电话也响了,于是他立刻走到门口打开门,然后边接通电话边走进了我的这间会议室,看到了我之后还对我招了招手:
“哎,秋岩......喂,杨儿?......对,他们都在我这......呵呵,你说还能因为谁来的?......对啊......这都快俩小时了......我都没想到,但我早跟你说过,人家陆冬青就是有这个能力,敢跟加拿大湾街吹哨子的能是一般人?......嗯,呵呵,刚刚那么一下,我一猜,老爷子就得知道!那他怎么说的啊?......嗯......嗯......嗯,我知道,我也没准备插话儿......嗯......行吧......行,那你替我问候老爷子。”
挂了电话后,张霁隆指了指我:“再等一会儿,这边完事儿以后我带你换个地方聊天。”
没等我对他点头,张霁隆又连着转着圈地回到了隔壁那间会议室,此时那里面安静得很,除了陆冬青喝水的声音 之外,还能听见笔尖在纸上写字的声音。
“怎么着,各位?尤副主席?米部长?虞局长?魏总?要我说算了吧,大家现在都是为了杨省长、为了红党的将来一起出力的,用你们的话说,都是在‘统一战线’上面的,大家也别伤了和气。”
“谁跟他和气!”尤仁发的语气显得十分狂悖,他声如洪钟地对着陆冬青大吼道,“姓陆的!我在商界政界前前后后纵横二十八年,你是第一个敢跟我这么叫板的!你行!告诉你,你别以为我没办法收拾你!你的好日子,过不长啦!”
话说完,尤仁发气得摔门而去。其他的那些红党的高官们,也都一言不发,愤而离席。
就在尤仁发他们一行人等电梯的时候,尤仁发的电话又响了。走廊里其他人全都安静了下来,尤仁发似乎特别有底气,于是还把手机的免提扩音器打开,让随行的人一起听;坐在会议室里的张霁隆笑了两声,对陆冬青说了一句“瞧着吧”,也不在作声;而我犹豫片刻,又特意跑到了门口,隔着门偷听着电话的内容。
“喂,老尤吗?我是杨君实。”电话里,杨君实的声音温柔和蔼,跟久浸烟酒的其他官僚们 不同,杨君实的嗓音十分干净澄明,从他说话声中感受不出任何岁月的痕迹,“听说你现在,在我家杨儿的那个朋友那里?”
“没错,老杨,我现在就在隆达集团的十楼,他们不是给你搞了个竞选总部吗?”尤仁发略显委屈,又成竹在胸地说道,“老杨,你知道刚才就那个姓陆的教授干了什么吗?他 一个人几句话,就把咱们党部给瘫痪了!老杨,这个陆冬青,可是当年搞政变那位行政议会副委员长陆冰的侄子,这可是原则问题!这个人,不能用!”
“老尤,我给你打电话不是跟你说这个的。”电话那头的杨君实说道。
“那是什么?”
“实际上今天早上,我和刘副主席、赵副书记,还有咱们y省党部党委、纪委的各位同志,跟党中央的几位领导开过一次电话会议。”
“咦?你们开会,怎么也不叫上我?”
“嗯,我们是特意没有叫上你。”杨君实平静地说道。
一句话,得走廊里所有人都乱了,全都小声交头接耳:
“这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什么情况?”
“别问我啊,我都没听说今早还有会?你听说了吗?”
“我也没有......”
只听杨君实接着说道:“老尤啊,你也是咱们y省的老同志了,资历深、贡献大,这些东西,我个人也好、咱们y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