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组织多少都有些交手或者很负面的关联:要么是家人死在“天网”手上,要么是自己当警察之后没少跟“天网”遭遇过,能把我们召集在一起,可想而知,难度堪比漫画里集齐七颗龙珠——明子超发言的时候,特意地说了“你们这十四个人中,有十三位都跟‘天网’渊源颇深”,那我赌五毛钱,唯一那一个跟“天网”没啥关系的,应该是我们f市这边脾气“温和”、待人又“友善”的冰格格大人。
两位特派员告诉我们,“天网”这个组织的蛛丝马迹,是在今年年初才发现的,他们说他们对于天网的了解,可能并不比我们多,所以他们希望,我们所有人能在对于“天网”这场光明之下的战争,可以同进同退——当然,事后我才知道,实际上也就是三个月以前,国情部、安保局总部和中央警察部的相关人士才听说有这么个组织的存在,而且还是因为有人借着“天网”的名义给元首府送过一张恐吓信才出的事;
明子超和叶茗初的讲话,就算是对专案组的所有成员的寒暄了,接着,岳凌音又一一介绍起就目前所掌握的“天网”方面的资料:里面有许多叙述材料,其中还包括苏媚珍策划袭击夏雪平、和在f市警察局网监处内部发展秘密势力的事情,也包括佟德达的惨死,还有詹俪芳对夏雪平和周荻的袭击,但并没有艾立威死后留给我和夏雪平那张sim卡上面的那些资料,我不知道这究竟是夏雪平对情报局留了一手、还是岳凌音在知道了这些东西以后并没有把它们拿出来放到幻灯片上,所以我也并没有在大屏幕上看到当年我外公、仲秋娅老太太、还有年轻时候的佟德达他们的大合照。
接下来,岳凌音花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把重点聚集在了袭击夏雪平和周荻的那位詹俪芳身上。令人万万没想到的是,詹俪芳这么一个看起来平时也就是围着围巾、穿着厚棉袄,大早上在公园里遛弯撞树、跳跳广场舞的老太太,居然一下子引出了三个大事:
第一,这个没有老伴、没有子女,平时退休金只有四千块的老太太,在过去 十年内,竟然在l省、m省、r省和蒙疆地区,每个月月初的几天里,都有超过五百万的提款记录和平均三千五百万的转账记录——转出的两个账户,一个是归属地在新加坡的银行,一个是一家美加合资信托银行;往她账户里汇款的署名从来都不一样,但汇款人的信息里面,经常会出现这样几个地址:“y省f市锦辉制药厂”、“蒙疆省t市龙华医药公司”、“l省吉祥保健品有限公司”、“m省荣襄化学厂”、“r省金图生物科技集团”
——五家企业,清一色都跟制药行业有关,但是一个退休的孤寡女警,或者“天网”这个组织,又能跟制药行业有什么关系?
第二,根据核查发现,之前在龙江街分局向f市市局汇报失踪女警察的名单的时候,原本詹俪芳的名字,竟然是在失踪名单上面的,并且龙江街分局的数据库里还分别有纸质版存档和电子版留底,但市局这边无论是最开始拿到的名单上、还是后来的案情报告上,都没有 她的名字;经过岳凌音、夏雪平和周荻的排查,仅f市就漏掉了包括詹俪芳在内的五个离退休警察,至今仍然生死未卜,而在e市、d港和k市,也都出现了相似的状况。
——我这下倒是终于清楚,前一段时间夏雪平每天又累又忙,连家都不回,究竟是在忙活什么了。有这么多东西需要去查,她是真的太辛苦了,我很心疼。
第三,之前一直声称自己不会操作电脑的詹俪芳,在被不明身份者击杀前的两周里,一直在给一个ip在北非的电子邮箱,用日语进行密切联系——而就在明天,这个电子邮箱的使用者,即将乘飞机直接到达f市。
“有那人的资料么?”坐在我身后一个女警好奇地问道,“我是说跟这个詹俪芳联系的那个北非人。”
“问得好,但他不是北非人,他的的确确是个日本人。”于是,岳凌音摁了下手中的遥控器,大屏上变出现了一张证件照,那上面是一张沧桑而文质彬彬的脸,然后又在照片的右侧,出现了四个大字——吉川利政。
“我操!”在一片安静中,坐在刚才那个女警旁边的凤梨头男警察突然大声叹道,“三十三年前槟榔屿劫机案的主要策划!”
“没错,就是他——原日本‘红月’恐怖组织的参谋部总长,兼任旅非支部司令的吉川利政。”岳凌音点了点头,并继续介绍着:“此人素有‘鬼正信’的绰号,现年六十二岁。日本山口县富豪家庭出身,年轻时候受到我国动乱和日本学生运动的影响,加入了‘红月旅’,并且到越南和柬埔寨等地接受过专业的军事训练,后来还就读于俄罗斯伏龙芝军事学院,是个著名的军事战略家。在‘红月’被国际社会列为恐怖组织之后,吉川和其他‘红月’骨干便流亡到了中东,后来他在尼日尔、乍得和马里三国建立了旅非根据地,并且一手策划了对一架从马来西亚槟榔屿飞往澳大利亚悉尼的波音777的劫机,上面的一百余名乘客无一生还。在二 十年前‘红月’于也门发生内讧的时候,吉川主动脱离组织,并解散了武装。只不过从那之后,全世界的一些恐怖活动,从中东地区的自杀性爆炸事件,到欧洲的一些针对皇室成员的 绑架、目标为政要的暗杀行动,似乎都有他的身影,根据美国国土安全部的情报,此人同时给十七家恐怖组织担任过军事顾问。国际刑警组织对此人的悬赏金,足够任何人在欧洲成立一个公国的,只不过二 十年来,还是没人能够抓住他。”
“那这样的人,他来咱们f市干什么?”我对岳凌音问道,并且心中隐隐觉得有点不安,不仅如此,从这一秒开始,我的右眼皮突然开始不停地跳着。
“对于这个问题,首先可以给各位排除一个错误答案——”明子超侧目看了看我,有转过头看了看身后的所有人:“他肯定不是来滑雪度假的。这就需要给你们派分任务了。等一下我们的岳处长会念一下咱们‘神剪’专案组的内部分组名单,你们各位会按照两两一组的形式进行组合,我们这边也会给你们指派一个领头组长,形成‘三三制’的行动小组——这个名单,是由代表国家情报调查部的我和代表中央警察部的叶特派员,y省警察厅和f市情报局的领导,以及岳处长研究决定的,我们都很清楚,在座大多数人都是今天才见第一次面,不过我们时间紧迫,没有过多的时间给各位组织团建活动和默契度训练。国情系统和警察系统在一件事情上很有共识:那就是默契这种东西,实在实战中培养出来的。等下分派好了组别之后,还请你们各位在会议结束后自己进行组内 交流与磨合。另外请你们记住,从此刻开始,你们就已经是我们‘神剪’专案组的成员了,你们能够做的,除了服从,只有服从。”接着,明子超又转过头,对岳凌音说道:“请吧岳处长,念分组名单吧。”
岳凌音拿着手中的平板电脑低下头,缓缓走到明子超面前,抬起自己的硬底皮靴,在明子超的马丁靴上踩了一脚,并小声说了一句:“抢我说话,真多嘴!”
我们这第一排的人见了,都笑了个不停。但自从明子超话音刚落,专案组其他的成员,便都开始为了这个“神剪”这个代号七嘴八舌起来。
“‘神剪’,这个名字倒是有点怪哈?”我身后那个比较爱提问的男警察看了我一眼,笑着问道。
“岂止是有点怪啊,听起来都让人直犯尴尬癌喔!简直令人窒息!”坐在他身旁那个女警也笑道。
“啧!这个名字也是上峰们开会考虑决定的,”我还没发表意见,明子超却先眯着眼睛,脸上不红白地看着我身后这两位,“小鬼们,上峰如此取名,自然有上峰的考量,你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