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苒,你可别大意了;孩子四五岁,尿几次裤子都好说,长大了可别出来内分泌失调或者抑郁症来,到时候对她身心都是个问题。”
舒平昇光顾着跟秦苒长篇大论,走近了市局大楼的大门,却没感觉到马上就要从面前刮来一阵狂风。等他再一回头,一个举着手机、满脸焦急的二十岁出头的的男生,正像一头刚从笼子里放出来的豹子一样,冲着自己和秦苒就冲了过来,但很明显,他此刻貌似被电话里面的内容分了神,眼睛瞪得老大,但跑过来的时候,压根没看人。
“美茵你稍等会儿......你别急啊!我这就过去!”
“——诶嘿,我说何大组长,您留神啊!”
一见何秋岩飞也似地撒丫子跑着,舒平昇最担心的,就是他左手里端着的那晚腊八蒜醋了。舒平昇的反应倒是快的,他没等何秋岩从自己身边擦过去,自己便赶紧转过身,把那碗腊八蒜护在自己的胸前;然而架不住那何秋岩不知道因为什么事,跑得老快,跑出楼去的时候,正好结结实实地在舒平昇的后背上撞了一下,动作倒是不大,而且这小子还在忙乱当中,跟舒平昇露出了一个真诚的目光,说了一声“抱歉了,这位师兄”才连跃带跳,打着呲溜滑地跑到他的车子旁边,但是因为惯性的作用,舒平昇那手中的碗倒是什么事都没有,但是腊八蒜的醋汁便一时间逛荡了舒平昇满手。用这产自w县的十二年老陈醋给自己的手上做了个手膜,这倒也罢了,洒出去的半碗醋汁还有一大半,竟然全都迸溅到了秦苒的浅粉色毛衣上面——也倒是巧,秦苒身上的警务制服棉衣本身防水,但她也是因为刚才在公交车上被暖风吹得有些热,才敞开了衣怀,下了车,到市局几步的距离,她便没有把拉链拉上;而刚刚从舒平昇手中洒出来的醋汁,也是寸劲,一滴都没浪费在防水棉衣外套上面,全都结结实实地浸染在了毛衣上。
“老天爷欸......”舒平昇见秦苒的胸前一下子染了一片红棕色,也不敢无动于衷,连忙把醋碗找了个角落,放在地上,并立即从大衣口袋里掏出纸巾,赶忙帮助秦苒擦拭着还没有在毛衣上晕开的醋汁,并且一脸窘相,一边擦着一边对秦苒自责地说道:“没事吧?这什么事你说......也怨我,没个带盖儿的东西装着玩意......你说我还嘴馋,而且我还真就好这一口儿,结果你说......唉!”
“没事没事。”
秦苒赶紧从舒平昇的手中接过一张纸巾,并立即回过头去,恨恨地看了一眼何秋岩。
“哼,”舒平昇的手虽然在秦苒身上擦着,话也是对秦苒说的,但他的眼睛也正朝着何秋岩的那辆蓝不蓝、灰不灰的日产suv上盯着,“这就是咱们市局警界的‘明日之星’?呵呵,看见没,误打误撞破了两个案子,现在都目中无人成啥样了?下楼走路都可以不看人了,你说说......当年最风光的时候,都没像他这样过。这届年轻人,真是不行!”
“吱嘎”一声,方向盘一转,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几乎是打着滑、飘着移开出的市局大院。
秦苒看着何秋岩的车子远去后留下的轮胎印记,嘴巴一撇,恰似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舒平昇交谈,用着只有她自己和舒平昇两个人能听到的微小音量、语气冰冷地说道:“真希望他半道上出个车祸,”顿了顿后,秦苒继续说道,“——最好撞死,这样给咱们、给‘堂君’,就能省下不少事儿了。”
“哈哈!我也想!但咱说了,这世上哪有那么简单的事情啊!谁还能把人说死怎的,哈哈......呃......”
舒平昇半哄着秦苒,又在半自嘲地说道,然后转过头来看了看秦苒的那张白皙的脸——秦苒的容貌,其实对于整个市局里面并不算出众的,但她的确五官端正,脸盘很大,但是却带着那种很大方的美貌:大背头,圆溜溜的杏眼,高高的鼻梁, 厚厚的嘴唇,跟那个女演员辛芷蕾少说也有七分相似,网上管她这种 模子刻出来的五官,貌似叫做什么“高级脸”。
“嘿!手往哪放喔!”
舒平昇一听到秦苒这句话,全身上下立刻打了个激灵似的颤抖了一下——实际上在刚才他跟着秦苒诅咒完姓何那小子之后,再把目光拉回来,他就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刚刚一着急,什么都不管不顾的,拎着纸巾就帮着她擦身上的醋渍,结果自己的手竟然一直在秦苒的上围出连拍带按又压的,更确切一点的说,那个地方,正是秦苒的乳沟处;隔着毛衣擦了这么几下——况且还是一件已经湿了的、本就不怎么厚的毛衣,舒平昇已经摸出了被那一对儿d罩杯里面充实的弹软肉体挤出的沟壑,似乎深邃无比,而且毛衣下面似乎就穿了一件背心,或者顶多是一件短袖,而至于胸罩,他居然有点拿不准在背心下面到底有没有......舒平昇本身是想赶紧把手拿开的,但不知道自己一时间到底是在跟秦苒对上眼后,着迷于她不算出众但端正大方的容颜,还是自己实在是好久都没有接触女人了,潜意识里确实想多占点便宜,结果放在秦苒的双胸之上以后,他却又忘了把手拿来了。直到被秦苒低吼了一嗓子,舒平昇才 如梦方醒,一不留神,手上的那张纸巾都丢到了地上,他整个人也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部,红着脸低下了头。
“我......我这......咳咳。”
本来就洒了人家一身醋,马上又吃了人家豆腐,这要是当初二十来岁时候的自己,还能硬着头皮腆着脸,摆出一副流氓样状,再调戏对方几句,不仅尴尬会过去,自己也必然会觉得心安理得;结果舒平昇没想到,自己的年龄一过四十之后,心防变弱了不说,脸皮也变薄了。他其实在总务处里瞄上秦苒,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但结果现在事情发生了,他却又不知道吭哧瘪肚地该说些什么。
他也不明白,自己现在这样,究竟是更成熟了,还是越活越没出息,抑或是中年危机闹腾的。
没想到本来一脸羞恼加大惊失色的秦苒,此刻却突然笑了出来:“哈哈......”
“啊?呵呵......你......你笑啥喔?”
“哈哈......我之前是真难想象,”秦苒看着舒平昇的眼睛,顿了顿说道,“就你这么个成天吊儿郎当的人,也居然会脸红啊?”接着,秦苒又摆出一副正经的表情,对舒平昇埋怨道,“看你那样儿......不就是摸一下了么,你倒是不好意思起来了是吧?”
“嘿,你啥意......”
舒平昇的话还没说完,身后便传来了一嗓子洪亮的女声:“哎!你俩这是干啥啊!”
舒平昇和秦苒不约而同地朝着市局大楼一楼大厅的里面望去,紧接着便看到穿着白大褂、头戴卫生帽、胳膊上戴着墨蓝色套袖、手上套着淡黄色胶皮手套、耳朵上还别着浅蓝色口罩一边挂绳的徐大妈瞪大了眼睛、皱着眉头朝着两人走了过来。
“我刚擦完的地,这谁整得啊又?”老徐大妈一步一扭地走到舒平昇的面前。瞧她边问话边甩着手中抹布的样子,任何人见了,都会以为,接下来说不定哪一秒之后,徐大妈就会伸手给舒平昇一个大耳刮子。
“不好意思啊......是我的......”舒平昇满怀歉意地看着徐大妈,原本大大咧咧的舒平昇立刻耷拉下脑袋、耸起肩膀,一个四十一岁、身高一米七六的男人,竟在这一刻看起来给人一种很是怯生生的感觉;但他看着徐大妈的游离的眼神,却又带着十足的不屑。
“诶呀,你的啊!”徐大妈张大了嘴巴,耷拉下眉毛,戾气十足地瞪着舒平昇,“你是谁啊?嗯?你把地面给脏了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