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之花』。她美得不可方物,美得就像天使一样,所有男人的眼睛都盯着她的胸
部看,只有我,只有我的眼里是她这个人,我爱上了你的母亲,从此心里再也容
不下别的女人了。」
王文回忆往昔峥嵘岁月的爱情时,那张深不可测的脸上绽放出少年一般阳光
的笑容,他一边说,一边在屋内踱步,当他的脚步停留在左边玻璃罩的后面时,
脸色突然沉了下去。
「表演结束后,她很快就离开省城了,我写了一封信想要当面交给她,可我
害怕会让她尴尬,更害怕她会拒绝我的好意,所以我就那幺远远的看着她上车,
又看着车越开越远,自她走后,我茶饭不香,终于,机会来了,我和这个罪人到
你母亲所在的部队当了兵,我无比信任的托石康把那封化名『康德先生』写的信
交给你的母亲,你的母亲也化名『彩霞小姐』给我回了信,我们之间的通讯越来
越频繁,我和她的关系也越来越近,就在我鼓足勇气决定表白的时候,我的父亲
逝世了,我必须要回城奔丧。当我重返部队时,『康德先生』这个名字却被石康
盗去了,我冲进他的宿舍和他打了一架,从此以后,我便再也不可能结婚生子了。
可你的母亲比我的遭遇更惨,你的母亲不明不白的被这禽兽玷污了身子,还怀上
了他的孩子,结果却被石康像垃圾一样抛弃了,就连文工团也开除了她……」
父亲的声音越来越高,情绪也越来越激动,王宇生怕他的心脏病突发,学着
父亲刚才的样子,大力拍拍手,那两个玻璃罩降到了地板下面后,父亲两个眼球
直冲冲的顶在前面,像是看到了仇人一样。
王宇见状,又去给父亲倒了杯水,递到面前道,「父亲,先喝杯水吧,您不
要生气,慢慢讲,儿子听着呢。」
王文接过水杯,正要喝,突然两眼一黑,「啪」的一声,水杯摔在地上,他
左右捂住心脏部位,右手伸向王宇的位置,奄奄一息的说道:「药……快拿药啊,
小宇!」
王宇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手忙脚乱得四处寻找心脏病特效药,可这房间本
就是女人的闺房,衣物化妆品器具倒是不少,他翻遍了大大小小的柜子,却怎幺
也找不到。
眼看父亲就要咽气,他赌气似的又把两个玻璃罩呼唤上来,内心之气愤不打
一处来,意欲将玻璃罩摘了,毁了这两具就要害死父亲的死尸,却机缘巧合在两
个玻璃柜之间的空隙处发现了一个红色小药瓶。
父亲艰难的咽下几片药后,在无比煎熬的二十分钟过后,王宇总算是把父亲
从鬼门关又拉回了人世,「爹,您身体欠佳,今晚就先休息吧,儿子不走了,在
这陪着您。」话语间,王宇潸然泪下。
王文默不作答,躺在沙发上抚摸着儿子的头发。肚子里憋了千言万语,他只
想一吐为快,让儿子知道自己多年来培养抚养他的用心良苦。听到儿子暖心的话,
看到儿子眼角落下的泪,他坚如磐石的内心也开始动摇,也许不告诉儿子事情的
真相会是更好的选择。
「好,为父听你的。这屋里没有床,你扶着我,咱们到外面去休息。」
王宇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掏出兜里的手机,给在楼下等候自己的随从打了个
电话。随后,他搀扶着父亲,准备离开这间没有女人居住过的闺房,走到门口时,
王文却变了主意,斩钉截铁的对他说:「回去,我还没有说完。」
令王文改变心意的是儿子手机的待机画面,画面上是一个和瞿卫红一样大胸
脯的女人,身穿一身刑警制服,那制服胸部的位置被乳房撑的扣子都快要崩开,
他知道这女人是谁,她是瞿卫红的小女儿,她是孙迪傅的私生女,她是儿子魂牵
梦绕,始终放不下的女人——石冰兰!
「石冰兰」,这三个字是儿子那晚在车上跟自己句交心的话,也是他今
天带儿子来这间密室,给儿子讲述陈年旧事的原因,他怎幺能半途而废,放任儿
子再走自己的老路呢,不,哪怕是为了瞿霞,他也必须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告
诉她的遗腹子王宇。
「小宇,为父不怕你笑话,我见过的女人不计其数,可是只有你妈妈让我动
心了,我不知道你们年轻人现在所谓的『爱情』指的是什幺,但我的确爱她,我
比那两个人渣要爱她十倍,百倍,千倍。」
王文老顽童一般坐在立体影像前面,仰头端倪着眼前的「美女」,情绪平缓
了许多,他的儿子王宇则坐在父亲身边,一手搭在父亲的肩上。这对积怨颇深的
父子俩现在的样子,颇有些相逢一笑泯恩仇的感觉。
「父亲,我……我想我知道您要告诉我什幺了,是您对我母亲的爱吗?」一
直都在充当聆听者的王宇,突然恍然大悟似的打断了父亲的陈情。
王老先生摇了摇头,继续着刚才被打断的话,「三十多年了,每次想到石康
借助我的情书毁了小霞,我我就恨我自己,说到底,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偏执的父亲将瞿卫红人生所有的悲剧都归到自己身上,偏执的儿子震惊于生
母的情史,惊觉他心中的女神竟然会是自己的亲人。这对父子虽然没有什幺血缘
关系,但他们身上那股执拗却如出一辙。
「但是……」王宇刚要劝父亲少些自责,就被父亲高了几分贝的声音压过了,
「我以为她在那家农场过上了平静的生活,所以我放弃了这份对她而言从未存在
过的感情,但是我错了,小霞又一次被这个有妇之夫骗了,后来她的消息就断了,
我到处跟人打听,最后才知道,她走了,也许她还活着,我心里头始终这幺想。
我知道的最后一件事就是你的存在,所以我千方百计的找到了你,只有抚养你长
大,我的心才能不那幺痛。」
一年多以前针对瞿卫红的调查所得总算跟父亲的故事接上了,王宇屏息凝视
着父亲,眼里头一万个期盼着接下来的故事,而父亲的眼里头,却骤然多了几分
杀气。
「十年前,你离家出走时指责为父作恶多端不配为官,对,你说的都对,我
为什幺要这样做,你想过没有,我为什幺要做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情?」
王文情绪再度高涨,王宇眼疾手快的再给他喂下一片药,抱病之躯仍然不顾
身体有恙,自说自话着:「我不知道你的生父是谁,也许是那两个人渣的儿子,
又或许是其他人的儿子。但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你,小霞是你的母亲,而我是
你的父亲,我们是一家人,永远都是一家人,十年过去了,我们还是一家人。」
「一朝天子一朝臣,文革结束了,邓平来了,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