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招呼。
没来得及答话,她就被肖子易扯回到了地上:“跟你一起出差的是他?”
“是啊,他负责摄影,我负责文字。”
“他对你没安好心,你又不是不知道,干嘛还跟他一起去?”
“你这人……”苏若彤既好急,也好笑,拿眼睨了他一下,“和谁一起出差,是头说了算,你别小心眼行不?”
“不是我小心眼,是他……”
“那是之前,那时我刚到单位,他又不知道我和你的事,知道后就再没说什么,除了祝福。”
“可我觉得他还没死心,每次瞧你的眼都亮闪闪的。”
“别疑疑鬼啦,人家可是正人君子。”
“正人君子就不会买最后一排的车票,他这么做,就是想干坏事!”
“嗤,当别人都是你呀?”苏若彤笑起来,记得上大学时,他总爱买最后一排的车票陪她回家。
忆起点点滴滴,她好脾气地给他解释:“不坐最后一排,就要等下一趟,我不想深更半夜到荣石,就让他买了这趟。”
“傻,没票是借口,只有你这小笨猪才会相信他的话。”
“去去,懒得跟你说。”抛他一个白眼,苏若彤转身上车。
肖子易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他不相信何小鹏,但他信任若彤。
想到出门前的拥吻,心头那点小郁闷顿时被驱散,今晚,他一定要管住自己,不去找任菲儿!
次日,苏若彤随何小鹏一起,来到指挥中心顶楼的会议室。
黄溱水库的指挥长,是由胡副省长在兼任,今天本是个规模不大的专题会,但因有他的参加,规格一下子上升了无数倍,省里各大媒体、外加地方的新闻媒介,参与报道的记者就有二十几人。
苏若彤第一次参与会议报道,难免有些紧张,和相熟的同行寒暄几句,便找了个不显眼的地方坐下。
她庆幸自己是文字记者,否则,就惨了。
倘若像何小鹏那样,在某人的眼皮底下晃来晃去,她还能如此淡定吗?
没多大会儿,空了一半的座位就被参加会议的人员坐满了,九点整,就座主席台的人物终于闪亮登场。
谷傲天一身正装,陪同胡副省长走在最前面,在大家的掌声中,一行六七个人走上主席台。
瞧着挺拔的身影,苏若彤暗自呼了好大几口气。对占她初夜的男人,想要淡定自若,好难、好难。
等就座,工程安全会议就正式开始了。
这种会议枯燥乏味,换作平时,苏若彤准得打瞌睡,但今日不同,她有任务,而且那家伙还坐在台上,她经不紧绷都不行。
竖起耳朵,两手快速在笔记本上敲打,漆黑的眸子,却总爱往他身上瞟。
会议开了一半,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水库右岸工程所在地突然发生塌方,六名正在围堰内进行混凝土浇筑倒模的民工,被倾泻而下的泥土深埋其中。
消息传来,会议立即终止,整幢大楼顷刻间变得一团慌乱。
从会议室冲出来的人们,有车的坐车,无车的跑步,蜂拥一般奔扑塌方地点。
苏若彤坐在最里面,她和扛着摄像机的田记者,差不多是最后冲出的会议室,来到大楼外,正碰上四处找寻她的何小鹏。
“若彤,我先跑过去,你不急,跟过来就行。”
急吼吼说完,何小鹏调头就跑,他是摄像记者,能否在第一时间抢拍到现场情况,对他来说太重要了。
“小鹏,我们有车!”田记者大声喊住他。
电视台那辆白色越野车已发动,正等着田记者,三个人飞奔过去,才知道空余的座位已被其他同行坐了。
这个时刻,只管重要性,哪还顾得上照顾女同胞,田记者带着歉意,让何小鹏挤了进去,苏若彤则被拉下。
这儿是郊区,极少有的士车出没,苏若彤不抱幻想,撒腿就跑。
起先,她跑得很快,后来就不行了,等赶到两公里外的事故现场,她已上气不接下气,就差要死了。
妹的,从今往后,采访一律穿旅游鞋!
今天的鞋跟并不高,可此刻她的脚痛的钻心,双手撑住膝盖,抽风似的喘了几口,便一瘸一拐走进人群里。
怕再次塌方,也怕人多引起混乱,武警战士用身体设了道防线,除营救人员及媒体记者,其他人一律不得入内,苏若彤拿出记者证,才得以通行。
一踏进禁区,她就瞧见几个武警战士抬着一副担架,由人群簇拥着往救护车那边在飞跑,她的那些同行,则追着撵着在拍摄。
毫不迟疑,苏若彤朝着人群追了过去。
“怎么样,人都救出来没有?”她气喘吁吁,边往前挤边急切询问。
一片嘈杂混乱中,谁都没有搭理她。
苏若彤来迟了,心里发急,见无人搭理,便不管脏不脏,卯足劲往前钻,很快,她白色的短袖T恤就变成花的了。
当她挤到前面,救护车的门正好关上,究竟什么状况,她还是没有搞清楚。
心急之下,她扯住前面男人的泥衣袖,摇了摇:“同志,人是不是都救出来了?”
这个时刻,她急切的原因自然不是为了新闻,而是迫切想知道这几位民工的安危。
伴着男人的回头,苏若彤傻了,这个人,居然是胡副省长!
谷傲天闻声,下意识的也回了下头。他浑身上下都是泥,俊逸非凡的脸好比涂了面膜,看不到本来面目,但他那双眸子,一如往昔幽深明亮,苏若彤一眼就将他认了出来。
命不该绝,这一刻,田记者的大声询问传了来:“小苏,你跑步来的?”
“是,刚跑过来,还不知道状况。”她这话,是给某人和胡副省长听的。
反正他们脸上全是泥巴,就当没认出来。
一问一答中,救护车呼啸而去,包括胡副省长在内,参加营救的所有人员,都如释重负舒了口气。
所幸,会议召开之前,彭志辉按旨意做了一些防范措施;
所幸,塌方发生在围堰内,如果是被泥土埋入水中,恐怕六人无一生还。
最后挖出来的那人,心脏已停止跳动,经过急救才有了生命迹象,能否活下来,只能靠天了。
接下来,苏若彤随其他记者一起,赶往了县医院。
晚上七点多,她回到宾馆。
此刻,她的感觉就像当年受了军训一样,浑身累的没有一丝丝力气,唯一想做的,就是趴躺在床上睡到天明。
可,新闻明天要见报,她必须尽快将稿子写好发过去,李主任正等着呢。
好在新闻稿不像专访,不用长篇大论,两篇稿子写完,仅用了半个多小时。
之后,她拿了衣服去洗澡。
沐浴后出来,疲乏去了一大半,整个人清清爽爽,很是惬意舒畅。
只是,湿漉漉的长发让苏若彤犯愁了。
睡吧似乎太早,头发也是湿的;上网或看电视,又全无兴趣,望着那轮明月,她突然萌发了散步的念头。
于是取了房卡,带着一身清香出了房间。
宾馆离指挥中心很近,相距不到五十米,为图方便,绝大多数记者都住在这儿。
来到宾馆外,苏若彤才发觉这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