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报告单的那一刻起,任菲儿就开始等肖子易的电话,盼了一天,他的电话总算是被她盼了来。
肖子易不客气的口吻,丝毫没影响她的心情,瞧着手中的化验单,她嘴角扯了扯,唇边荡出一个极其妩媚的浅笑。
她的月经向来不准,若早知道怀了孕,她会抢在婚礼之前找上门,昨晚也不会吓得关了机。
和肖子易分手之后,她傍上了一位四十出头的房地产老板,这房地产老板有两个女儿,想儿子想得发狂,她跟他睡了四年,平坦的小腹始终无音无息,最后惨遭抛弃。没想到的是,和肖子易仅交缠一次,她就中了标。
哈哈,这一次,她的肚皮总算给她争气了!
手捧小腹,任菲儿得意洋洋笑出了声。有了这张王牌,肖子易找她算账,她也不怕了。
来到南京路上的图兰朵音乐咖啡屋,肖子易早已等候在哪儿,任菲儿忍住得意,在他“杀气腾腾”的逼视下,泰然自若坐到了他对面。
“你什么意思?”
无视他凶恶的目光,任菲儿抿唇一笑:“没什么意思。”
“你!”肖子易脖子都气粗了,眼恶狠狠瞪住她嘶吼,“没意思你他娘的录音干什么?”
“子易,那天的一切,你都忘了吗?”任菲儿一副委屈状,把他看着。话虽带有指责,但她的嗓音很柔很媚,似乎在提醒他什么。
“你……你少跟我提这些,如果能重来,我绝对不会跟你再上床。”
“喔?是么?”
任菲儿含笑的眸子,明示着她的不相信。
肖子易的脸一阵发烧,恼羞成怒地:“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承认,他当时的确快慰极了,还有她的骚身子,也的确令他很迷恋,但是此刻,他唯有厌恶。
他眯起眼睛,嗤问:“你以为破坏掉我的婚姻,我就会娶你?”
任菲儿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他的不屑,刺痛了她:“一个多月前,你在床上是怎么说的?你对我真的没有一丝感情?”
他不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但,他却是她唯一付出真心的男人。
“男人床上的话,你也相信?”打一开始,他就不爱她,从认识到上床,一个月之内就搞定的女人,他会吝啬他的感情。
那时年轻,只想在一起玩一玩疯一疯,满足一下年轻的身躯而已。所以同窗几年,她根本不知道他就是青焕酒业未来的继承人。
说白了,像菲儿这种女人,只配做情人,想他娶她,做梦!
任菲儿默默无语望着他,许久,才露出一个凄迷的惨笑:“在你心里,我就那么一钱不值?”
话语里,苦涩的味道蚀人心骨。肖子易有些动容,紧绷绷的脸不觉轻松了许多:“你说吧,除了娶你,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
可她要的,就是他娶她!任菲儿在心里呐喊。
她一脸受伤说道:“我从没想过要你娶我,也没有其他任何条件。”
“没目的没条件,你会跑来砸我的婚礼?你吃多了还是发疯了?”
“那你为什么不接电话、不回信息?就是不来往,你也应该跟我说一声,难道我会死缠住你不成?”任菲儿也有些火了,“咱俩还是同学呢,犯得着这么绝情?”
肖子易被呛得无语,这点他的确理亏。
“对不起,昨晚我是太过份了,不过,那也是被你气成这样的。”突然间,任菲儿的嗓音软了下来。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懂得退一步海阔天空。当年在钱与爱之间,她选择了钱,直到后来,她才得知他就是肖青焕的孙子,但一切都已迟了。
好在,上天又给了她一次入住肖宅的机会,她岂会放过?
轻吐一口气,她从手提包里拿出了化验报告单,随后默默的,把单据摆放到了肖子易面前。
肖子易脸色大变,一把将桌面上的报告单抓了起来,仅扫一眼,便愤然将白色的纸片往她脸上一摔:“不可能!”
“我也希望不可能,但这一切都是真的。”
“任菲儿,你……你他妈的少往我头上栽赃!”肖子易又急又慌,口不择言拒不承认,“我和你就那一次,怎么可能怀孕?不定是谁的种,就算到我的头上来了。”
“你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肖子易嗤嗤鼻,气势汹汹质问,“你跟过多少男人,你心里没数吗?想要我背这黑锅,没门!”
“你……”一张俏脸,被气成了猪肝色,任菲儿尖着嗓门叫嚷起来,“肖子易,你侮辱我可以,但不要侮辱我肚里的小宝贝!”
肖子易冷冷一哼,眼里注满蔑视和不屑。现在总算明白,原来她想借机上位。
接下来,俩人相互愤然怒视,都气极不做声了。许久,许久,任菲儿眸内的火光慢慢暗淡下来:“子易,我现在该怎么办?”
“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又不是我的种,关我什么事?”
任菲儿被气得发抖,她嗖的一下站了起来:“行,既然这样我就生下来,我要让你看看,他(她)到底是不是你的种!”
“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抛下一句,任菲儿收起化验单就走。肖子易的反应在她意料之中,她准备去找他的爷爷,入不了肖宅,她也要尽可能捞取一笔巨额。
肖子易凶恶的眼,随着她的身影游移,当任菲儿越过他的座位,眼看就要消失不见,蓦地,肖子易站将起来,伸出手猛力地将她一扯:你给我回来!
他想拉她回来,然后用钱摆平。
没想到,任菲儿毫无防备,加上又穿着时尚的高跟拖鞋,伴着她的尖叫,鞋脱了,而她轻如燕的身子则连连倒退,最后,仰面倒了下去……
肖子易带着强劲气力的拉扯,令任菲儿两个月的身孕流了产。
苏正东住院期间,最忙的人就数肖子易了,他既要陪若彤照看她父亲,还要逮机会到妇产科那边看望任菲儿。
任菲儿的家在外省,再说这事也没脸告诉父母,肖子易便给她请了个特护,不管怎么说,任菲儿的流产是他一手造成的。
对任菲儿的流产,肖子易既感觉愧欠,也暗自欣喜,当然,这一切除了他母亲,再无第二个人知晓。
转眼之间,半个月就过去了。
经过治疗,苏正东的病情已恢复到之前的稳定状态,于是几天前,他就开始吵嚷着要出院,母女二人好劝歹劝他都不听,后来若刚来了,他才听从儿子的劝阻,勉强又多住了几天。
等查房的医生一走,苏正东就吩咐王丽梅收拾东西。
“爸,你干脆还住半个月,等你的病完全医好了我们再回家,反正用的是肖家的钱,不花白不花。”苏若刚连忙出声阻止。他二十岁上下,高高的个子,眉宇间跟他的父亲非常似,一看就知道是父子俩。
“爸爸这毛病,得上身了就不可能完全医好,医生刚刚允许了,咱们还是回家吧。”苏正东的手掌,十分疼爱地在儿子肩头拍了拍,也示抚慰。
“这儿有吃有喝,还有电视电脑,好多宾馆的条件都赶不上这里,回家哪有这儿好?”
“家里条件再差,我也要回去,省得看到有些人爸爸心烦。”苏正东说着,斜斜的眼气哼哼瞟了女儿一眼。
从入院那天起,他就没跟女儿讲过一句话。
苏若彤当然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