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献出乐舞时,胸部会跟著分泌母乳,就应该绑上缠胸布才对吧!”
弥生按著额头说道。
就算胸部再怎麽不合常理,巫女要绑上缠胸布,本来就是基本常识──除了当作内衣的功用之外,也是要拿来吸收过多母乳的。
不过,因为缠胸布必须紧紧勒住乳房,对于巴这种大到过头的乳房来说,呼吸会相当不舒服,所以平常巴能够不绑缠胸布就不绑。
如果不是弥生早就知道姊姊这种个性,多带了几件巫女服的话,恐怕巴早就没有衣服能穿了。
“姊姊……我拜託你,做事情的时候,能不能替周围的人多想想?”
“咦?我一向都是很谨慎的啊。”
“……姊姊,你没有任何自觉吗?”
“什麽自觉呢?”
总之,就是这麽回事。
因为有弥生在背后负责收尾,才导致巴根本没有任何反省的意思。
即使弥生现在心裡状态已经接近抓狂了,却也还是叹了口气,从行囊之中拿出之前洗好的巫女服,再让她找个隐密的地方换上──虽然森林被能量风暴铲倒大半,也还是不愁没有换衣服的地方。
“姊姊?”
弥生正打算把洁淨的巫女服递给巴时,却看见姊姊的表情突然变化。
“嘘──”
巴伸出食指点在嘴巴前面,示意弥生保持安静,做出这个简单的动作,整个人的气质却有如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就像是之前献出乐舞那样,有种精高度集中的感觉。
大御巫站在原地,闭上双眼,屏息倾听传到耳边的声音──“弥生,有听到什麽吗?”
“咦?”
听到巴的提醒之后,弥生才跟著紧闭双眼,并且竖起耳朵。
“……这、这个是?”
的确有种声音。
应该说,那听来像是歌声。
歌声相当微弱,如果不是向巴那样,把所有精集中在听觉的话,肯定就会遗漏了吧。
“姊、姊姊?这该不会是……乐?”
巴没有回答弥生的问题,只是闭著双眼,仔细聆听耳边微弱的声音。
然后──
“声音从那边传过来的……这种感觉、该不会……时间正好!”
巴自顾自地不停说著,而且像是著了魔似的,兀自朝著声音的方向跑去。
听到姊姊的脚步声,弥生张开了眼睛,却发现巴已经跑得老远,而且方向正是森林的出口。
从背影来看,巴的脚步相当焦急,这还是弥生第一次看到姊姊全力奔跑的速度──没想到顶著那两团重物,竟然还可以跑得这麽快!
甚至可以感觉到,巴此时完全克制不住自己心中的衝动,只想快点到达声音的源头。
“这个声音……对姊姊来说有如此重要吗?”
弥生不明所以,不过还是立刻纵马追了过去。
等到她终于跑出森林出口时,却发现姊姊停了下来,一动也不动地站著。
“弥生。”
听到巴的呼唤,弥生只好下了马,自己走到姊姊身边。
“姊姊,到底怎麽回事──”
“前面。”
巴伸手指向前方。
顺著姊姊指著的方向看过去,弥生才发觉前方正是一片山谷,从这个地方,可以眺望到山谷的全景。
不过,看到山谷的景象,却让弥生更加疑惑了。
──那是一片红色山谷。
“那是血。”
“血!?”
虽然巴的声音听起来没什麽不同,但这个答案却让弥生头上冒出冷汗。
没错,若是睁大眼睛仔细去看的话,可以看出那是无数的血点,而且不自觉抽动鼻子所闻到的气味,也诉说了这个事实。
只有空气中被血点填满,才足以把空间染得通红,随著流风舞动,血点与血点彼此结合,还创造出一种印象。
──樱花……此时正是樱花的季节……
“仔细听著。”
“咦?”
“你也可以听到吧?那段歌声。”
弥生望了身旁的姊姊一眼,然后再度聆听耳边的歌声。
──“人间五十年,与天地相比
不过渺小一物
看世事,梦幻似水任人生一度,入灭随即当前此即为菩提之种,懊恼之情,满怀于心胸汝此刻即上京都,若见敦盛卿之首级放眼天下,海天之内,岂有长生不灭者“这段歌词,他不知道听过多少次了,但是旋律却完全不一样,化作了演奏之人自己的乐。
从来没有任何音乐,能够像这首曲子,给弥生如此深刻的体悟,彷彿此时此刻,她才真正理解了歌词的涵义。
那是象徵离别的歌曲,对于悼念已逝之人,是再合适不过的曲子。
他依稀听见歌曲中寄託的眼泪,鲜明得像是用眼睛所看到,但是,弥生可以想见,唱歌之人想必流不出任何一滴泪珠,乐,或许是发洩情绪的唯一方法,没有这般悲伤的心灵,是唱不出具有此等清澈的乐。
跟巴性质完全不同的乐,带给弥生的感动,却是之前的好几十倍。
“修伊·爱尔萨德……我的主人……”
听到巴下意识吐出了这个词语,弥生突然有如从睡梦中惊醒那样。
这……就是姊姊此行目的吗?
──两人双眼紧紧盯著,红色山谷之中,若隐若现的那道人影。
“主人……主人……我一直等著这首歌……”
“啊!姊姊、等等我!”
不久,巴终于忍耐不住心中的激动,迈开脚步,朝向自己期许之人跑去。
弥生也没有一丝犹豫,立刻抓著姊姊巫女服的袖子,跟著上去。
──“报告,教皇国·黑鹈骑士团全灭,原先朝京都进军的各路军队,也纷纷撤退了。”
──“辛苦了。”
──“月夜野巴已经跟修伊·爱尔萨德接触,并且顺利完成认主仪式。”
──“呵呵……想不到竟然是月夜野家先出手啊。”
──“当主,这下子该怎麽办?原本打算等到千早巨乳化之后,才好把修伊拉拢过来的。”
──“不用担心,修伊还未觉醒,就当成先借放在巴那边,让她好好享用一顿,当作是给她的谢礼吧。”
──“可是……”
──“反正,想要获得力量的话,还是必须向我等平家低头,到时还不怕没有机会吗?”
──“原来如此,放长线钓鱼吗?”
──“如果太简单就得手的话,岂不是一点趣味都没有了?立刻就把棍状物含在嘴裡,是一种趣味,慢慢去玩弄舔吮、等到最后最后再让其射在嘴裡,不也是一种趣味吗?”
──“您真是邪恶呢。”
──“平家八百年之悲愿,不就是为了这一刻?修伊·爱尔萨德将成为斋宫之人,这是不能改变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