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德惠大师是武林中的有名前辈,德高望重,他亲自上山,我这个掌门人没道理也没借口不去迎接,只好硬着头皮和德惠大师见面。
不出我所料,当我和德惠大师在大厅上相见时,即使是涵养极佳、喜怒不形于色的德惠大师都明显愣了一下;寒暄过后,随即拉住我的手低声说:“萧施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当然可以,大师这边请。”
我刚好也想和德惠大师私下说话呢。
引着德惠大师走进一旁的厢房,关起房门,确定没有其他人偷听之后,德惠大师才叹了一口气:“没有想到,真没有想到,原来太阴教的教主和岳麓剑派的掌门人竟然是同一人。”
“是啊,晚生本来只想打听吕先生打算怎么对付太阴教,好预先做点准备而已,谁知道阴错阳差,一连串事情下来,竟被这么拱上岳麓剑派掌门人的职务。”
我苦笑。“别人是被逼上梁山,晚生是被逼上岳麓山的。”
德惠大师摇摇头,突然睁开他原本眯细的眼睛,光焖炯地打量我好一会,似乎要把我给看透。“萧施主,如果老衲没看错,萧施主身上的‘昊天正气诀’似乎陡增十年有余的功力啊?”
我知道德惠大师会这么问的理由。江湖中修习“昊天正气诀”有成的人只有吕晋岳一个,我身上陡然多出来的十年份“昊天正气诀”功力,不问可知是从吕晋岳身上来的。现在的问题是,我到底怎么得到这些功力的?
由于太阴教的武功向来有夺人功力的功法存在,德惠大师多半不知道“阴阳诀”夺人功力的方法是靠着男女交合,所以德惠大师怀疑我夺取吕晋岳的功力也是情有可原。
我自己没试过同性交合能不能夺人功力,但光是想到要把肉杵插在一个男人的屁眼里,我就感到阵阵恶心;如果是插在美女又翘又挺的屁股之间,我还可以考虑一下。
“大师好眼力,晚生身上的‘昊天正气诀’功力的确是得自吕先生的。”
我也不打算否认,反正我身上的“昊天真气”是吕晋岳硬逼到我身上来的。本来想和我比拼内力,没想到内力没比成,反而成了送给我的礼物。
“可否带老衲去探望尊师的病情?”
德惠大师问着。我知道德惠大师只是想亲眼确认吕晋岳的“昊天真气”是被我强行夺取过来的,还是他在重伤之际“渡”给我的。
当初方虹中了我的计而误杀萧道清,大家都以为是方虹故意杀人,连吕晋岳都这么怀疑,但德惠大师却能看出其中关键。虽然他不见得能猜到是我对方虹施的计谋,但却看出方虹是无辜的,所以才替方虹洗脱罪名。
现在只要大师能够亲眼见到吕晋岳,当然可以看出吕晋岳的功力是怎么失去的,所以德惠大师才会有此一问。
“当然可以,大师对家师的关怀,晚生铭记在心。”
我向门口做个“这边请”的手势。“大师请随我来。”
来到吕晋岳的居室,德惠大师一言不发,只是伸手在吕晋岳的脉搏上探了探,又在吕晋岳身上四处摸了摸,才叹口气,摇了摇头。
“大师,家师的情况怎么样?”
我问着。
德惠大师又是摇了摇头,看向一旁负责照顾吕晋岳的师姐;我知道大师顾虑当面说话可能会让别人听去我的秘密,所以我领着大师走出吕晋岳的屋子,来到附近的一棵大树下。
“大师,家师情况如何?”
我又问了一次。
德惠大师又摇头,再叹一口气。“既然事情如此,老衲也就明说;尊师的内功根基尚在,并未消散,所以萧施主身上的‘昊天真气’不可能是自尊师处夺取的,只有可能是尊师渡给萧施主的,因此尊师肯定不是伤在萧施主的手上。但尊师却在身受重伤之际,强行运渡自身大部分的功力给萧施主,导致真元大损,因此尊师复原的可能性只怕……很低。”
连德惠大师都这么说了,看来吕晋岳只怕是在劫难逃,以后都好不起来。不过我有点好的是,为什么德惠大师说吕晋岳逼入我身上的是他绝大部分的功力?
德惠大师看人、看事情肯定比我准确得多,难道是我对吕晋岳的实力估计错误?
不过,现在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德惠大师都说吕晋岳很难好得起来,功夫再强也发挥不出来。何况吕晋岳的大半功力已经为我所得,就算吕晋岳能回复到他全盛时期的功力,我也不会怕他了。
德惠大师低着头,似乎在沉思什么,然后又摇摇头,重新将眼光望向我。
“老衲有几事不明,还望萧施主能替老衲开解。”
“大师请说,只要晚生能够为大师解答的,晚生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如此老衲多谢了。”
德惠大师先是一个合十,接着问:“既然尊师不是萧施主所伤,那么尊师到底是为何人所伤?而且还能伤得如此沉重,被逼得不得不将自身大部分功力渡给萧施主?老衲实在想不出其中关节,不知道萧施主可否告知老衲其中缘由?”
“其实,说我师父伤在我手下也是没错的。”
我搔搔头。“只是其中的前因后果很长,大师要听吗?”
“萧施主请说,老衲洗耳恭听。”
于是,我将整件事情从我遇到萧天放,得他收我为徒,并任命我为太阴教教主时说起;德惠大师专心听着,听到我说到云烟的事情时,只是沉重地叹息一声;听到吕晋岳为了图谋太阴教的武学秘笈和药典,则是不以为然地摇头。
而听到吕晋岳竟然是因为抵御不住黄丽华的半裸艳舞才受了重伤;重伤时意图和我比拼内力,结局却变成把身上大部分功力都送给我时,德惠大师竟然惊讶到张大嘴巴阖不拢,直发呆了好一会,口水差点都流下来,好不容易才回过阖上嘴巴。
“没想到,真没想到,这也只能说是业报吧!”
德惠大师又摇头叹息着。
“老衲还有一事请问,现在萧施主既然同时当上岳麓剑派和太阴教的掌门人物,不知道萧施主对于将来有何打算?”
“我还能有什么打算?我现在只希望将来不会被大家逼着率领白道人士攻打太阴教,替吕晋岳报仇了。”
我苦笑着。
“太阴教那边我才不会蠢到自己去惹事,师父……萧天放虽然要我当这个教主,他却没叫我一定要干坏事或是统一武林,所以我也不想日子过得太复杂,能够陪我家的女孩子安静度日就好了。可是白道这边我真的没办法,现在都被逼上岳麓剑派掌门的位置,谁知道以后还会变成什么样子?”
“在老衲看来,止息纷争就是头等大事;既然萧施主有此打算,老衲自当全力相助。”
德惠大师向我点了点头。“倒是关于萧施主的疑虑……老衲有一言相劝,不知萧施主是否愿听?”
“大师请说。”
德惠大师有办法让白道武林人士不逼我去打太阴教?那太好了!
“与其逆水行舟,不如顺水推舟,要省力得多。”
德惠大师缓缓说着。
“顺水推舟?”
难道,德惠大师的意思是要我主动呼应那些白道武林人士去攻打太阴教的要求吗?
“是的,顺水推舟。”
德惠大师点头。“众怒难犯,逆水行舟不但耗力,而且收效甚微;不如顺水推舟,等到众望所归之时,萧施主只需要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