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般宠爱,可曾吃过这等苦头。这一顿皮鞭下来,只将李翼抽得是皮开肉绽,满身红痕,啊啊直叫,就此白眼一翻,生生痛晕了过去。
不过我怎肯轻易饶他,取了些食盐倒在那木桶之中细细搅拌匀了,将那长鞭浸泡其中,又拿了一节柳枝去皮后放在左手边备用,上前去又是一顿狠抽。只把李翼打得三魂失了两魂,七魄丢了六魄,浑身酸痒痛蛰齐具,浑身衣衫皆被那血水染红,只是垂头“哼哼唧唧”,连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将皮鞭一丢,拿那柳枝在手,说道:“想死,也没那么容易。”
“嗖”的一声,柳枝抽打在李翼小脸之上,他脸颊顿时泛起长长红痕一道,从眉间直至嘴角,甚是吓人。可是这伤痕看似甚重,其实於人筋骨内脏全无损害,就是再抽上一百鞭,一千鞭,也只是区区皮肉之苦罢了。我便用这长长柳条复又教训了李翼一遍,三顿鞭笞下来,李翼已是进气少而出气多,命若夜风中半根残烛,惨兮兮黑白无常在侧,已然是命不久矣。
我看他身子已然熬不住了,就不再施刑,保其小命,静等妹妹处置。说来也巧,我刚刚才有如此打算,一个清脆脆的女声就从我的背后传来,其音如二月冰川初融,带九分坚冰寒,隐一分春水愁,就那么冷淡淡,硬冰冰的说道:“你将他活活打死容易,却我怎报那心碎之仇。”
回身一看,此人正是妹妹。
我朝石梯处望了一眼,见自妹妹之后无人下来,但还不甚安心,开口问道:“你怎么这么快就下来了?也不稍事休息几天,等心思平复一些之后再去报仇也是不迟。”
妹妹答道:“这入骨仇恨,你让我如何平复。”
我道:“爱来的炙热必定去的也快,为一个伤害自己的男人白白丢掉性命,很是不值。你何不静待一些日子好好考量一番,你知我说此话的意思,你还是好好想想。”
妹妹摇了摇头,决绝答道:“不爱则恨,不可共生便求同死。我的爱就是如此轰轰烈烈,一旦开始,就永不会回头。这是我的性子,也我选择爱人的方式。只可惜,我这一片癡心如今落得个片碎扎心的下场。痛极,怒极!我将心给了他,现在定要让他掏心给我!”
我歎口气道:“那你母亲呢?完成心愿后你留她一人独活,她该如何活?还是再考虑一下吧。”
妹妹说道:“我心意已决,你不必劝说了。母亲那里我已经说过不孝之言,她已经知道了……”
我听罢幽幽长歎一声,终不再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