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还有可能躲过去。
「你是…」
杜丘觉得有一辆车开过来,停在自己的身旁,于是瞟了一眼。
司机刚一打招呼,杜丘立刻吓得周身冰冷。
尽管不能十分肯定,但他估计那是一辆伪装巡逻车。
他装做没听见,大步走开了。
「杜丘君…」
他停住脚,身上有些微微发抖。
「是我呀!」杜丘慢慢地转过头来。
「你…」
「是啊,我是日高牧场的远波。上来吧!」
「可是…」
「后视镜里看着警察了,快上吧!」
杜丘迟疑了片刻,打开车门钻进车里。
即使这是圈套,也只好上车以后再说了。
如果刚才那个中年妇女报告了警察,这一带很快就被围得水泄不通。
「我从收音机里听到啦,警察封锁得很紧,你走不出函馆一步。要求从普通市民到出租汽车司机,一切人都要协助追捕。」远波把他那酱紫色的丰满的脸转向社丘。
「你打算把我怎么办?」杜丘看着转瞬即逝的车外。
那个刚才还认为无法通过的路口,已经远远地被抛在后面。
「要帮帮你的忙。」
「帮忙?」
「是啊,请相信好啦。」远波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丝近于苦笑的笑容。
「我知道,是我女儿真由美帮你逃出来的。」
「是这样。」
「可找早就知道,你一到函馆就会寸步难行。」
「因为我现在是公安委员哪。」
「公安委员!」杜丘看着远波的侧脸。
远波松弛的下颚一动不动,大牧场主的威严,就呈现在这下颚上。
「当我知道你就是潜逃的检察官时,没有制止秘书的告密。因为那时我还想着如果竞选和公安委员的身份。我女儿责备了我。她说,父亲出卖了她的救命恩人,是不能原谅的。我觉得,你一旦跑出北海道,她肯定也要去东京。但她对我什么也没说。」
「给您女儿添麻烦了。」
「不」远波憨声说道,「我发现是自己错啦,你不仅救了我女儿,还救了矢村警长,替幸吉报了仇。这绝不是一个奸污妇女、行凶杀人的罪犯所能做出的。当我看到这一点,就决心帮助你。我这次就是为此而来的,要设法救你出去。警察一发出搜捕的命令,我就开着车到处找你,能遇上你,真是幸运哪。」
「可是…」杜丘感到自己该下车了,「我不能连累你们父女两人犯资助潜逃罪,让我下车,我自己逃出去。」
「是不可能的。」远波凝视着前方,慢慢地摇摇头。
「别小看北海道警察,他们全都集中到这个半岛上来了。现在听我的好了。」
「你想怎么办?」
「把你装到汽车行李箱里,带到飞机场。虽然要经过检查,可因为是我的车,恐怕还不至于连行李箱都打开看。但这也不是绝对的。行不行,由你决定。此外,再没有逃出去的办法了。」远波把车开进一条胡同。
这是条仓库街,没有行人。
远波用探询的目光看着杜丘。
这不会是圈套。
可尽管如此,杜庄还是有些由于。
一旦箱盖被打开,潜逃生活也就结束。
他又问想起被密闭在牵引车上的恐怖。
那就会象一条青虫似的被抓出来…
「怎么样?」远波催促地问,「我觉得,你出去后,可能还有些事要办。」
「好吧。」杜庄决定了。
在这种情况下,也只好接受这个办法。
只要有一线希望,也不妨试试看。
「不过,只要穿过封锁线就行了,坐飞机有危险。」
要是在飞机上被发现,那就如同被堵在密室里一样。
「不是送你去本州。」远波笑了笑,「机场有我的私人飞机,暂时先带你回牧场。」
「你有私人飞机?」
杜丘这才重新想起,日高牧场是北海道的第二大牧场。
「有,但不能用它送你去本州。那样我就不能参加知事竞选了。虽然也并不是非想当知事不可,但现在已经到了选举的最高潮,欲罢不能了。所以,先把你带回牧场。到了那儿,你可以偷我的飞机走。」
「偷飞机?」远波的话使他大惑不解。
「对!是你自己逃出了这条警戒线,然后又来到我的牧场,而在那里你偷走了飞机,驾机逃跑了。我想,计划就是这样。不这样干,你跑不出北海道。」
「可是…」杜丘惊异地看着远彼,「我可从没开过飞讥呀…」
「问题就在这里。」远波的语气忽然严峻起来。
「驾驶的方法,我到牧场教你。不过,最后还得靠你自己飞上天。必须做好遇险的思想准备,稍有不慎就要粉身碎骨。但如果不用私人飞机,也很难逃出北海道。值不值得拿性命做赌注,你自己衡量吧。我被你潜逃的固执念头打动了。你甚至敢于和吃人的改决一胜负。听女儿说,之所以要如此,是因为你正在追踪罪犯寻找证据。我要说的,就是这些。」
「那么,盗窃了飞机,不会遇到自卫队的紧急拦截吗?」
「如果是未经批准的飞行,立刻就会遭到千岁基地的战斗机紧急拦截,那也就是一刹那的工夫。不过,在你要起飞的前一天,我可以先去申请到达仙台的飞行许可,然后再制造一个适当的借口,使飞机被盗两三小时之后才发现。」远波哧哧地笑起来,笑声很大。
「谢谢,这样一来,飞机难免要损坏吧。」
「那没什么,我担心的倒是你的生死。」
「我是死而无怨。」
「当然,可我也不喜欢你死。」远波下了车,打开行李箱,「碰碰运气吗?」
「嗯。」杜丘点点头,进到里面。
远波随即锁好,回到司机座上。
小胡同里,一个小女孩抱着个小猫。
她看见一个男人被装进行李箱,吓得使劲地搂紧了那只猫。
很快就遇到了检查。
车停了,可以听到纷坛杂沓的脚步声。
远波在粗声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接着就是警察粗暴的问话。
远波说明自己的身份。
这时,一阵脚步声走近,随后响起了手掌拍箱子的声音。
「怎么锁上啦!」拍箱子的人高声吆喝着。
杜丘缩紧身子,气也不敢出,好象呼吸都停止了。
又传来了接二连三的汽车刹车声。
「好啦,这辆车可以走了。」另一个人说道。
车开走了。
函馆机场在市区的尽头,从市中心到那儿用不了半小时。
车外传来一阵好象是渡河的声音。
一会儿,车停了。
车门被打开。
「成功啦。」远波打开行李箱,笑着说。
杜丘敏捷地爬出来。
「前面就是机场,到了这儿就没问题啦。除了开往本州的飞机,别的飞机没有警戒,我特意把飞机停在一个警戒不到的地方。到了机场,你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