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都带着金色的光芒跳来蹦去。
金色和银色的蜜蜂嗡嗡地飞舞。
到了这种地步,成为一个无用的废人也就为时不远了。
如果动手杀死武川,那太危险了。
只要等他变成废人,送进精病院。
也就如愿以偿了;精病院当然能看出他是可卡因中毒,但那可以由酒井事先打通关节。
因为制药公司和精病院通过药品的纽带紧密相连。
事实上,也正是在酒井的介绍下,城北医院才收留了武川。
洋子的目的,在于得到武川的财产。
而酒井的目的,在于得到洋子和那些财产。
这就是事情的始末根由,但足,这又和杀害朝云有什么联系呢?
精病院…
如果有联系,就只能在那里。
朝云忠志是厚生省医务局医事科科员。
而医事科对医务界是有监督权的。
武川吉晴住进城北医院后死亡。
如果确死于肝机能障碍,并没什么了不起。
但有些疑点说明并非如此,而这些疑点又为朝云忠志所知。
对于医务界的阴险狠毒,朝云恨之入骨。
之所以要进入厚生省,也是因为他早就有心对医务界内部的种种弊端予以彻底揭露。
这种假设是很可能的。
朝云肯定抓住了一些把柄。
可想而知,那些把柄,绝不仅限于酒并和洋子蓄意谋害武川并着手实施了这一计划。
朝云抓到的把辆,包括武川之死在内肯定是颇有分足的。
否则的话,如果仅是武川一人死亡,即使是杀害,大概也小会传到朝云耳朵里。
朝云拒绝私下里悄悄地了结此用。
酒井义广、医事科科员青山祯介、药事科科长北岛龙二,他们三人一起劝说朝云,但朝云却一口回绝。
这就迫使酒井不得不杀人灭口。
因为朝云一旦把内幕公之于众,杀害武川的真相也就大白于天下了。
┅
药事科长!
杜丘皱起了眉头。
朝云死的前一大,药事科长也去了。
和他并不同属一科的药事科长,为什么也要去呢?…
药?…
杜丘感到,他已经摸倒了大概的线索。
可是,还有一个不解之谜。
这就是,尽管酒井迫不得已非害朝云不可,但为什么又要连猴子一块害死呢?杜丘为此深深苦恼。
不一块害死猴子,就不能保证不露痕迹地杀死朝云吗?
这是符合逻辑的推测。
不能认为猴子是偶然吃下阿托品的。
没有容器盛装的阿托品液体,猴子当然喝不了。
但解剖时,却根本末发现有胶囊一类的东西。
酒井肯定从洋子那里,听到了鸫乌对烟有异常反应这件事,连月光都看成了某种幻影。
酒并由此而产生了凶残的犯罪意图,于是,他在猴子身上做了同样的试验,结果和鸫鸟完全相同。
杀害朝云的阿托品容器之谜,就隐藏在那个试验之中。
正因为如此,猴子才同时被害。
朝云家和武川家,那一段时间同时发现了猴子和鸫鸟对烟的反应。
如果不是药的作用,它们就不会对烟那么敏感了。
熊也是如此?杜丘想到这,微微点点头。
为什么熊也要吸烟呢?
(四)
三穗在接电话。
「现在就去你那儿,好吗?」杜丘在电话里说。
「啊啊…啊,好啊!我等着你!」杜丘放下电话。
他感到在三穗的声音里,隐约透出一丝不安的成分。
开头「啊啊」那两声回答,令人感到好象是在向站在旁边的什么人打招呼。
杜丘略停了片刻。
风吹草动,也会使逃亡者胆战心惊。
他断定自己不过是敏感多疑,于是迈动了双脚。
三穗这个女人也许并无他意,否则是不会把那么重要的情况告诉自己的,正因为有好感,她才请自己去吃饭。
当然,沉缅于这种好意是极其危险的,杜丘看到了这一点。
他很清楚,这是在追求女人。
如果一旦被诱惑,则将陷入其中而不能自拔。
不仅把和女人接触看做是一种欲望的满足,而且还想以女人的肌肤聊以解除逃亡生活的窘迫,这种想法必须抛弃。
三穗住的公寓,在新宿大桥附近,穿过青梅大道不远就到。
星期六晚上八点多,依然车水马龙,川流不息。
车辆行人都被无数的霓虹灯染成五光十色,犹如千万朵鲜花在黑夜中怒放。
杜丘快步走过。
女人,酒精,音乐,这些和他都毫不相干。
他木然地穿过这黑夜的花园。
那座公寓是个八层建筑,又细又高,不很宽敞,更不雄伟。
他在公寓前面一闪而过。
迤俪的闹市街,把它的触手一直伸到这一带。
饭馆、酒吧间比比皆是,伊然是一个其大无比的胃。
第二天一早就会看到,到处是狼藉的呕吐物,垃圾成山,从塑料桶里流出的脏污的棕色液体污染了整条街道。
这是一条消化不良的街道。
经过大楼十几分钟后,当他重新折回来时,突然停住了脚步。
刚才没有的一个小吃摊摆了出来,有三个人正在摊前吃东西,他觉得其中的一个很面熟。
┅
矢村在守候!
那个已过中年的男人,正是矢村的部下细江。
不光是他,另外两人也好象是侦查一科的科员。
立刻,杜丘发现,连那个摆小吃摊的也是个侦探,面熟得很。
另一边有个男人正在和女人站着谈话。
从他的侧影。
杜丘立刻认出那正是地方检察厅特搜班的人。
杜丘悄悄抽身往回走,心里蹦蹦跳个不停。
他认定是三穗出卖了他。
矢村要是暗中设下了监视哨。
那就肯定不止这一处。
整个地区肯定都设下了埋伏。
只要一个信号,就会全体出动四面包围。
「杜丘!站住!」
细江尖厉的喊声,如同利刃从背后飞来。
小吃摊似乎裂成了碎片飞上了天。
杜丘奔跑起来。
跑是很危险的,但也顾不得了。
后面追来的脚步声,令人想到一只敏捷的吃人野营正在逼近自己。
可逃的路只有一条,那就是从车辆的间隙中钻出去,穿过青梅大道。
要是跑上人行道,转眼就会陷入重围。
尽管他明知那很危险,但还是跑上了快车道,因为在车道上是不可能被抓住的。
无论如何也要逃出去。
向前冲击的身体,在汽车前灯的光柱中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