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傻崽崽。”
“骗人。”
这晚的雷声格外响,就如同他被带离孤儿院的那个夜晚。他依然恐惧,却逐渐意识到是因为身后的女人需要,他才被抓到了这里。
他难免生出讨厌。
可对方也很可怜,还会在每个暴雨夜抱着他说:“崽崽……妈妈爱你。”
他每次都会回答:“我不是你的崽崽。”
他又有些羡慕,他猜测女人真的有过一个孩子,被女人视若珍宝、即便处于这种恐怖的境地也依旧惦念不已。
于是在又一次惊雷响起的时候,他唤了声“妈妈”。
他轻声说:“妈妈,我在这里。”
没有妈妈的他并不知道,亲昵的母子关系间并不需要敬称:“您不要怕,我过得很好——”
“每餐都能吃上肉,周末能喝好喝的饮料,夏天不会被蚊子咬,冬天有暖暖的棉袄,晚上不会做噩梦,白天有很多朋友……”
他用天真的语气描述自己眼里的幸福。
每每这样,女人都能从迷失的不安中平静下来,不再发抖。
他还试图振作起来,鼓动女人:“妈妈,你想要我一辈子都生活在这里吗?我们一定、一定要离开。”